老子又被老梅摆了一道
不是‘好’,也不是‘行’,而是‘明白’。梅大义懂,梅老懂,可叶五爷他岂又能真不懂这两字深意?
关有寿不是磨磨叽叽的性子,既然已经交代清楚,他就挂了电话。这不,一回头就到他老丈人看着一脸若有所思。
这是已经回醒过来?
咱先说好哈,今儿个可真不是你姑爷给你下套,谁能料到您老居然先行一步,还被先生给逮着了。
关有寿是真不想劳烦老丈人,不然不会一直想临走之前再通知岳家,可奈不住他媳妇与他立场不同。
他是帮谁都不行。
“爹?”
“老子又被老梅摆了一道。”叶五爷嘟囔一声,无力地摆摆手,“行了,他用心良苦也是为了你。”
关有寿憨厚地笑了笑。
真离开了?
先不提他们老一辈之间的较量。
有了这一通电话之后,关有寿很多计划又不得不改了。比如原计划他想殿后再跟卡车离开。
房子的事情,昨晚他就已经跟他老丈人老俩口提过,以他老丈人的人品也绝看不上这点身外物。
可他媳妇提起的一些东西给兄嫂,看来十有八九不能如愿了。他还想临走之前给亲自送到叶家堡。
心念之间,关有寿很快就放下这些琐事,那些都是他们亲娘俩亲爷俩之间的事情,人走了又不是断了联系。
倒是他那个娘。
以先生的安排来看,他老人家就是想他断的一干二净。嘴上一直埋怨他父亲如何如何不成调,可他老人家到底还是护着兄弟。
可先生错了吗?
没。
翁婿俩人了告别刘青山。
返回时,叶五爷就直接选择了乘马车,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怕坐姑爷这车子后面,他一把老骨头散架。
对,他就是这么任性。
但真正的用意?
叶五爷无非还是想与姑爷好好再谈谈。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老了,再与姑爷心平气和地坐着唠两句的机会,之后越来越少。
叶五爷一不提梅老,二不提他老姑娘,而是坐在车厢内讲起了与他们翁婿俩人毫无相关之人家的故事。
他的故事里有曾经显赫一时的权贵人家,也有得贵人撑扶而平步青云的贫民之子,皆是世间百态。
与其说是故事,还不如说是叶五爷的回忆,是对姑爷的提点;但对关有寿而言,就全靠他自己去领悟。
叶五爷不得不承认一点,他老姑娘的后半辈子就落在了姑爷身上,姑爷好,他老姑娘自然顺顺当当。
午后三四点,一辆马车终于沿着云山的方向,一路到了马六屯东北山脚下,停在了关家小院门口。
一路上,默默听着的关有寿听故事听得脑袋昏昏的,这边他刚下了马车付了车钱,还没来得及取下后门直挂着的自行车。
那边叶五爷他已经率先一步进门与齐老太太打招呼,瞟了眼老姑娘之后,他就带上两瓶酒去了赵家。
儿女都是债,他现在就得去结账。
见状,关平安和关天佑兄妹俩人相视一眼,默契地一人紧跟叶五爷出门,一人紧跟关有寿,而齐景年?
啧~
不用说,把家! “你梅爷爷可能要替爹改名儿了。”至于改成关晋之,先生当然是纯属玩笑话。但离开之后,他就真不是关家老三。
母子关系真能断的一干二净?
对这个问题,关有寿其实很茫然。常言道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可随着时间过去,他是真不恨了。
恨一个人实在太累。何况还是恨一个带他来到这个世上的人,一个他曾经发誓要好好孝顺的娘。
但要说有多爱?
好像也没有。
伤的太重,有再多的孝心,随着梦醒之后,随着一天天过去,早已一点一滴地磨灭,有的或许就是责任吧。
你生我之恩,我养你到老。
多的,他给不起,他也不甘心给。可为何他的心里总还免不了回忆起老太太曾经好的一面,哪怕是明知虚假的。
与他同样心情的还有关平安。
得知计划有变,她就觉得这日子过得贼拉快,还没来得及多转转,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与小姐妹告别。
启程了。
奇怪的是,最后一刻,她最想见的人居然是她祖母。关平安自己也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给搞得愣在原地。
她分析一定是因为她答应过她祖母会养老,结果说也不说一声就跑,实在有违她小飞侠的作风。
“爹爹。”
关有寿还以为自家小棉袄是心有戚戚,舍不得离开,可见她一脸迷茫地看着老院的方向,他好像悟了。
“爹已经安排好你奶。你姑父会告诉她,我闺女一诺价值千金。上车吧,别让他们等了,拿好东西。”
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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