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箫感激地点点头,想起滕洛炀那股疯劲儿,又有些忐忑不安。
好在乔必熏很快就回来了,嘴上骂骂咧咧的,妈的,真没见过这么脑残的人,玩儿命的追,还好小爷我机智敏捷。
易箫看他风尘仆仆的,很是愧疚,都是我的错,麻烦乔少爷了。
箫箫在别人家里
害,咱俩谁跟谁。这么一路下来,乔必熏多少也看出点东西了,试探道:箫箫啊,那疯子不会是你什么前男友吧?
易箫沉重地低下头,前男友吗?
算是吧。
他与滕洛炀之间只多了一纸还没作废的结婚证罢了,不过等他死后,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真没想到啊。乔必熏看着易箫柔柔弱弱的,啧啧称奇,这种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是你招架得住的啊?
乔必熏对易箫的人品有数,坚信易箫一定是被人渣骗了。
渣男嘛,哥见得多了。虽然乔必熏比易箫还小一点,但温柔无害的易箫总能激起他的保护欲,让他习惯于充老大。
乔必熏拍着易箫的肩安慰:听哥一句劝,三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咱箫箫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不值当难过啊!
易箫挤出一丝笑容,使劲摇摇头。
乔必熏一看就知道他在逞强,眼睛里含着一包泪呢,易箫这么温柔的人一定不会对感情不负责。
那疯子究竟做了什么,才会把人逼成这样啊?
乔必熏忍不住的心疼,易箫温柔乐观有担当有学识,即便身处逆境也绝不轻言放弃,这样发着光的人谁见了不心动?
乔必熏嘴上虽然说着要把易箫介绍给霍沉修,心里却知道霍沉修不会接受,反而自己对这个人倒是有些动摇了。
晚餐为了照顾易箫,特地做得清淡易消化,乔必熏道:多吃点,今晚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明天我让人帮你把药拿过来。找工作的事先不着急,先把身体养好,钱的话
乔必熏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记我账上,你卖身抵债就好啦。
易箫被他逗得一下就笑了,同时也觉得感恩。
郁宁珩,安叔安婶,还有霍沉修和乔必熏,他的运气真好,每次都能碰到这些好心人。
只可惜,他只会带来不幸。
箫箫,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哥明天带你出去玩儿吧。不过上海我才来还不太熟,恐怕还要靠你介绍了作为回报我带你去京城
易箫点点头:好
玩儿这一块你还得多学习,跟我一块儿保证不会让你无聊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正聊到北京城的风味美食,门铃突然被按响了。
佣人已经休息了,易箫主动帮忙开门。
门一打开,却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满脸寒霜地扫视着屋内的一切,尤其在看到乔必熏的一瞬间,怒火被点燃到极致。
易箫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乔必熏见状大步上前,将易箫护在身后,与气势汹汹的滕洛炀对峙:先生,你有事吗?
这儿没你事儿,给我让开!滕洛炀的双眼始终只在易箫身上。
这个他日思夜想的人,现在近在眼前,滕洛炀多么想上前将他紧紧拥在怀里,多么想把他抱上车,回到两人熟悉的家里。
可易箫对他却是肉眼可见的抗拒和冰冷,像一把刀狠狠刺进了他心里,两人之间仿佛隔了天堑,彼此靠近哪怕一步都难如登天。
滕洛炀克制道:箫箫,外面玩儿够了吗?
没有。易箫有些哆嗦,很明显,他害怕盛怒下的滕洛炀。
滕洛炀对他的辱骂,责打,侵犯,是他这辈子都没法忘记的伤痛,以至于现在竟会条件反射似的恐惧。
箫箫,你要是喜欢下次我陪你出来玩儿,但是现在不早了,你该跟我回去了。滕洛炀循循善诱,对易箫来说却是令人胆寒的诡异。
乔必熏气势分毫不弱:先生,你听到了,他不愿意跟你走,请回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滕洛炀阴狠的目光将乔必熏一扫,紧接着一把扯过易箫,跟我回去!
易箫甩开他的手,空洞道:滕洛炀,我们已经结束了。
这句话是滕洛炀第二次从易箫嘴里听到。
易箫的强调像是给滕洛炀这么多天的坚守下达了最后的审判书,致命的刑具已经送到了他颈边,他咬牙道:你说什么?
易箫几乎用了全部的定力来保持自身平静,坚定道:我们结束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也永远都不会跟你回去了。
你给我再说一遍!滕洛炀不相信自己苦苦追来,竟是这样的结果,易箫竟然想离开他?
我们结束了。易箫再次强调,他也从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幕,他以为即便到这一天也该是滕洛炀先开口。
仅仅这样一句话,便已经耗光了他全部的勇气。那个他爱了七年,让他甘愿放弃所有奋不顾身的人,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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