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洛炀一向矜贵自持,孤高的姿态和气势让人难以亲近,这样一个人何曾这般做小伏低地道过歉?
可秦书眠却是知道他的真面目,滕洛炀凭什么提他们的从前?从前的他被滕洛炀弃如敝履甚至在最为难的时候都难以求见滕洛炀一面,凭什么他现在倒能一次次堂而皇之地闯进自己的生活,还恍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出现在他父亲的陵园?
秦书眠被他拥在怀里,滕洛炀身上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易箫从前最恋慕最憧憬的,现在他只觉得恶心,觉得愤怒,这一切只会提醒他自己曾经有多愚蠢。
秦书眠就像一个被什么烫伤的应激动物一般,立时将热源推开,并狠狠往滕洛炀脸上甩了一巴掌。
滕洛炀不可置信地看着秦书眠,脸上火辣辣的,但心理的疼痛早已远超肉体百倍。
秦书眠怒道:权利,财富,自由这一切你都已经有了,滕洛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我不需要你的担心,如果你良心未泯对我还有还有那么一丝的愧疚,那就请你滚得远远的,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做不到!随着滕洛炀大吼一声,眼泪瞬间也止不住夺眶而出,他绝望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将你放下,可是午夜梦回总能见到你的身影,我也不想如行尸走肉一般踽踽独行,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啊!我爱你箫箫,从前是我不懂感情看不清自己的真心,但你不能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啊
够了!秦书眠打断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凭什么我要给你这个试错机会?
曾经的滕洛炀可有人给易箫机会?
滕洛炀一张俊脸已经被眼泪糊湿,似乎还欲再言,秦书眠却突然冷笑了起来,说了这么多,滕总怕是忘了自己当初是为什么接近我的了吧?
这句话听在滕洛炀耳中如同恶魔低语,两年前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情他始终记忆犹新,易箫早就什么都知道了滕洛炀想挽回,可是此刻他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无法向秦书眠的方向挪动半步。
高高在上的滕总才是大家所熟知的,这副可怜虫的模样不适合你。
秦书眠转身就走了。
从前的事是我愧对你,但我不会放弃的,永远都不会滕洛炀看着秦书眠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中,浑身瞬间卸力软倒在了地上,珂珂还在朝秦书眠的方向呜呜叫唤着。
滕洛炀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很丢人,但他实在无法想象没有易箫的人生。
没有易箫,他这个人就是残缺的。
滕洛炀知道来陵园会触怒秦书眠,但他仍想尽力弥补哪怕一分一毫,他后悔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易箫还如当初那般无忧无虑地在他身边。
可是他现在忍不住的一次次靠近,像个变态一样的尾随跟踪偷窥,只会让他的箫箫不高兴,他不想箫箫不开心。
为了压抑自己想要靠近秦书眠的念头,滕洛炀将自己埋在了工作中,他像一台机器一般无休止地运作。
小郑看着他的状态每况愈下也是心急如焚,滕洛炀不是不知道累,可是在巨大的心理和神经压力下,他慢慢变得无法入睡,最终他还是听劝去见了这两年一直比较抗拒的心理医生。
滕洛炀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注定他无法轻易对人敞开心扉,但这次他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将情况全都老实道了出来。
顾星野请的是国内最顶尖的心理医生,一番引导开解后,他给滕洛炀提了一些建议,据您所说,易箫先生几乎是对您产生了应激反应,既然如此您不妨退一步,不要再冒然接近弄得个两败俱伤了,试着离远一些观察,反而更能了解他的思想看清他想要的究竟是怎样的生活,您也好有个努力的方向不至于让自己迷失。
离远一些吗?
滕洛炀若有所失,不论如何,只要能让他的箫箫不那么厌恶他,他就心满意足了,哪怕自己只能在暗处默默看着他。
滕洛炀没有多余的言语,似乎认可了医生的说法。这两年滕洛炀消瘦了不少,顾星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是那么单薄,那么孤独。
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若不是走投无路了,怎么会接受这样一番说辞?
也好,或许只有经历过这些,滕洛炀才能真正成长,只是可怜易哥成了他人生中最命苦的教科书。
自父亲的忌日过后,秦书眠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受到来自滕洛炀的骚扰。
虽然心里知道滕洛炀不会这么快善罢甘休,但至少还是过了段舒坦日子。
这段日子没见到你那跟屁虫还挺不习惯。乔必熏摊在秦书眠家喝下午茶,不免感叹。
秦书眠挑眉:莫非乔少想他了?
你可别跟我讲恐怖故事了。乔必熏做了个呕的动作,不禁侧目观察秦书眠,道:回上海后,也和那姓滕的打了不少交道,感觉跟两年前比起来变了不少,书眠你说呢?
这些变化外人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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