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视有关易箫的每一件事,他对易箫的电话和求救置若罔闻,以至于从来不知道易箫那时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
他甚至无法想象易箫当时有多么痛苦绝望,他一直觉得自己被这段婚姻束缚压迫得难以喘息,殊不知易箫才是付出最多最无辜最该厌倦疲惫的那一个。
思及种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说在过去沈逍是朝秦书眠挥下砍刀的刽子手,那么自己则是给他递刀的帮凶。
若不是他无底线的纵容和偏袒,沈逍怎么会一次次得寸进尺?甚至在秦书眠回来之后还屡屡下手。
录制综艺的那天晚上,滕洛炀简直不敢回想第二次。
只从听了心理医生的建议,他没有再经常出现去骚扰秦书眠,只是在有空的时候悄悄守在不远处,以便能随时看上那么一眼,若秦书眠遇到什么麻烦他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并帮他解决。
录综艺的时候也不例外,只是那天下午攀岩的事在网上引起了一大波讨伐秦书眠的舆论,他短暂地离开赶着去处理。
不料晚上赶回来的时候,却听落落说人不见了。
他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了,发疯似的找到导演和制作组,许诺他能给的一切条件和资源,几乎将整个节目组都翻了过来,才将目标搜定到姓吴的那里。
他冲过去的时候秦书眠已经神志不清了,因为被殴打脸上还有伤,整个人看上去脆弱而无助,而姓吴的的脏手马上就要伸向他的身体。
看到这一切的滕洛炀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无法想象要是自己再晚到一些会发生什么
如果,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一定会控制不住杀了那个姓吴的。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沈逍,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是自己给沈逍递了刀。
他想他的箫箫了。
可是他对不起他的箫箫
自从秦书眠出现,易箫从前的一颦一笑在他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了。
可是他对秦书眠的每一次靠近,都实实在在地在告诉他,箫箫只会离他越来越远了。
突然房门被打开,灯也亮了。
顾星野看着满屋狼藉,以及沙发上颓废的男人,不由地皱了皱眉。
公司一堆事儿都丢给我,你这甩手掌柜当得挺潇洒啊。顾星野嫌弃地进屋,你又来易箫这干嘛?
滕洛炀抬了抬眼皮看他,复又将目光转回了笔记本上,这里有箫箫的味道
呵呵,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想了?
顾星野冷笑一声,愈发对他嫌恶不已,走过去砰的一声将笔记本合上。
别看了,你都在这待两天了,要上天啊!顾星野不客气地看着他,我问你啊,沈逍你打算怎么办?他被人从拘留所保送出来后,还给我递过信求助,你怎么说?
让他滚!让他去死!滕洛炀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狠得咬牙切齿,他利用自己害了箫箫那么多回还不够,还想要怎样?!
顾星野不禁摇了摇头,滕洛炀曾经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目空一切,因为易哥的离开,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连心理医生都无可奈何。
只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
但滕洛炀毕竟是他哥,他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顾星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道:既然你喜欢易哥,那就好好去追,现在把自己搞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丢不丢人?
滕洛炀就这么被他提着,也不反抗,就那么呆呆地说:我不怕丢人,我只要箫箫
顾星野气得把他丢进沙发里,怒道:你的骨气你的尊严呢?既然你想要他,那就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地去把他追回来,从前你对不起他现在就好好弥补直到他愿意原谅为止,而不是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期期哀哀顾影自怜!
滕洛炀像是突然被顾星野骂醒了,堂堂正正的
对,我应该要堂堂正正地把箫箫找回来,不能继续这个样子下去了。滕洛炀混沌的双眼清晰了起来,慢慢有了焦距。
箫箫是他的,箫箫与他结婚数年爱了他整整七年,只有他见过箫箫最温柔深情的一面,他不可能把箫箫让给别人,永远都不可能
顾星野看他重新振作起来,也放心了不少,这才看向他手中的音频播放器。
这东西你哪来的,内容似乎比发布会现场的版本还多出一些东西。顾星野奇怪道。
滕洛炀深深地看着手里的东西,然后像是当成什么宝贝似的攥紧,是他亲手给我的,发布会现场的版本应该是他剪辑过的,大概是不希望有人发现他和易箫是同一个人
易哥为什么会提前单独给你发一份?顾星野不太理解。
滕洛炀:
大概是怕他再一次偏袒沈逍,所以给他打预防针吧。
那么是不是说明秦书眠已经看到了他的改变,有那么一点点愿意相信他了呢?否则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呢。
顾星野道:不过不得不说易哥这事儿办得是真漂亮,比起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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