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街,云州最大的夜场中心。
陆照站在flood大门口回了一个电话,抽完最后一支烟准备返回大厅,刚抬腿就被一个细细的身影撞个结实,对方并没有撞到人的觉悟,捂着肩膀继续朝前走。
陆照反手扳住她肩膀,单薄的硌手,在她身后,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跟过来,见到他犹豫着是否上前。
“怎么回事儿?”他盯着对面的几个人,话是对撞他的人说的。
“我不认识他们。”
声音清冷,并没有行动上那么慌乱。
陆照调回目光,低头撞上一双曜石般清亮的眼睛。
他随手拨了电话,片刻从里面走出四个膀大腰圆的夜场保安:“照哥?”
没等他吩咐,对面的人已没影了。
“嗯,回去吧!”
……
“好嘞,照哥!”
门口的迎宾员依旧波澜不惊,对进出人群点头微笑,偶尔飞快地扫一眼台阶前的两个人。
妙龄少女,成熟帅男,英雄救美,啧啧啧。
脑补还没开始,就听女孩说:“我走了,谢谢你为我解围。”
然后继续被尾随?
陆照盯着眼前的少女,肩上背着画板,穿着与这地界格格不入的黑套头衫,黑运动裤,运动鞋,唯一的颜色是随便缠绕的墨绿围巾,就是这么简单的装束,偏偏令人眼前一亮。
“你就这样走回去?”
“那,我能进去坐会儿吗?”
他看了眼时间,还差十分钟十一点,一个孤身少女,在危险的时间出现在危险的场合。
“里面也不见得安全。”
“一只狼总好过一群狼?”
闻言,他失笑:“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狼窝?”
她明显怔一下……
“进来吧!”他朝里侧了下头,将她领到吧台。
舞台上的男歌手正在吟唱《opensean》,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进酒吧,一年前的那次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当时放的正是这首,不同的国度,不同的场合,恰恰放的是同一首。
怔忡之间,酒保端来一杯热牛奶和一瓶红酒,陆照将牛奶推给她,自己倒了杯红酒。
少女转过神,握住温热的牛奶杯,张了张嘴,试探地问:“我能喝点儿吗?”她指着他的酒杯。
他放下酒杯,凝视她冷白的脸和微红的鼻尖,一时分不清这是羊还是狼。
她坦然接受着他的审视,暗自意外自己的大胆。
经过短暂的静默,她几乎要败下阵来,他突然笑了,虽然只是扯动嘴角,但她知道他在笑。
陆照拿起酒瓶,朝她的牛奶中点了几滴,红色的液体滑入白色的浓浆中,划出瑰丽的大理石纹路。
她举起杯子,抿了一口,淡淡的酒香弥漫在鼻翼,味觉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太淡了,喝不出味道。”
她又喝了一大口,神情慎重地捕捉味道。
陆照默默地注视她,直到一曲终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该回去了,住哪儿?”
“我自己叫车。”她也喝光杯中牛奶,挎上画板,扬扬手中的电话。
他不强求,抱臂等着她操作手机,然后目送她上了出租车,并记下车牌号。
……
陆照回身上了二楼包间,顾浔正拿着烟盒,见他进来,揶揄一嘴:“哪儿来的天仙儿,劳照哥救美?”
陆照捞起大衣,从他手里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点上,没搭他的话茬:“走了。”
“别啊,这才几点。”杜思宇还没开始八卦,不肯放人走。
“和你们年轻人比不了。”
“占谁便宜呢。”顾浔比他还大三个月:“周六时间给我,黎子安去你那取点儿私酒。”
“周五吧,周六陆菲孩子办满月。”
“咦,咱妹子不是刚结婚俩月吗?”正回微信的周亮铮撂下手机,伸头插嘴。
顾浔一粒榛子仁撇过去:“装什么处男!”
陆照摆手,不再理会几人的调笑,转身出了包间。
……
陆照到达唐宅时,满月宴的高潮已过,这是他第二次来陆菲的“家”,第一次是两个月前陆菲结婚,对着比他大15岁又身居高位的妹夫,他觉得无话可说。
娇妻貌美如花,又老来得对龙凤胎,唐继庭久违地醉了一回,后半场全靠陆菲和秘书雷竟周旋,看到陆照进门,陆菲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才来啊,也不说帮帮我。”
“你自己孩子满月,找谁帮忙?”陆照掸掉她抓在手臂上的爪子。
“少阴阳怪气,继庭对你够可以了。”陆菲爪子又搭上去,伸长脖子左顾右盼:“要不是为了见你,林怡早就回去了。”
“林姨?”陆照将一张卡递给她。
“就是和我同公司那个,年轻漂亮,家世也好,婚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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