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算计已既成事实, 饶是再不甘,也没脸再辩解。
孟坤吐了一口气, 倒在地板不再挣扎:“这些年你早就恨透我了吧,这回是你赢了,我随便你怎么来。”
孟策舟转头,望向窗外,侧脸看起来淡淡的:“恨倒是谈不上。”
“既然不恨,那就放过沁沁吧,她是无辜的。”
高毅:“无辜?推何老溺水住院的不是她?”
孟坤眼底惊诧,嘴里还在辩解:“可、她一定有原因,而且她也只做过一次,策舟,你和她是亲姐弟,别因为我迁怒她!沁沁是我唯一的女儿,谁敢动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
孟策舟转头,对上瘫在地板那人惧怕而愤怒的双眼。
漆黑的眸中逐渐氤氲出暗色,不过眨眼间再次恢复了平静:“还记得田覃吗。”
孟坤微愣。
这是他初恋的名字,也是外界传闻的那个癌症病逝的白月光。
“你一直因为她憎恨宋怜,当初刚跟她结婚丝毫不顾她的名声,满天地找跟田覃长相相似的女人,后来只因查出田覃死前见过宋怜一次便疑心宋怜几十年。”
淡白的月光落在他脸庞,显得阴骛:“我却好奇,如果你知道了田覃的死和宋怜无关,会是什么表情。”
办公室内刹那死寂。
孟坤表情都僵滞了几秒钟,期间,他大脑里飞快闪过无数种可能:
“你什么意思?!”
在场一行人中没人回答他,孟策舟侧眼给了高毅一个眼神,起身不紧不慢的离开这里。
没走几步,身后隔着厚厚的玻璃墙的办公室便响起一声怒吼,紧接着便断断续续的泣不成声与哀嚎。
过了会,高毅气喘吁吁地下楼,钻进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
“孟总,都给他看了,现在人已经被带走了。”
车内没有动静,孟策舟上了车之后一直看向窗外。
只要事情发生过,饶是间隔太多年,只要肯下功夫查肯定会发现蛛丝马迹。
孟策舟重生后,便立刻下令暗暗调查当年田覃的死因,果不其然,还是查到了孟老爷子身上。
孟坤可以说是被逼结婚,即便后来生下孟沁,和宋怜的关系有所缓和,心底也必定是有疑心未消。
这些年来,孟坤并非没能力调查,而是已经知晓田覃的死定是孟老爷子的授意,不敢继续往下查而已,转头将被压了多年的怒火发泄在还在坐月子的宋怜身上,连带着刚出生的孟策舟。
至于田覃的弟弟,无非是坐实了宋怜,孟坤便更不会继续调查了。
说起来,这一切的源头,还是孟老爷子为了孟坤娶宋怜,所以宋怜即便得知真相,迫于孟老爷子的威压也不敢解释,后来孟老爷子死了,他和孟坤已经是势不两立也没必要再解释。
好在临了了孟坤还有一丝良心,误会了宋怜二十多年,今天算是真正得知真相。
寒冬的月光依旧惨淡,薄薄落在脸上、肩膀,像是覆了一层寒霜。
他不想要这些人对他痛心疾首的忏悔,而是让他们无能为力的痛苦。
就像上一世,他挤在脏旧的出租屋那样。
“孟沁还没找到?”
高毅:“孟总,她……跑到东南亚了,最近那里不安分,同盟军被扶持后跟政府军打的厉害,我们的人只敢在外围。”
“让他们注意安全,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孟策舟转回头,吩咐道:“把这两件事告诉宋怜。”
“是。”高毅顿了顿,面露棘手:“只是到时候她又要闹着出来了。”
“把门关紧,别让人死了,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自从宴会那件事后,孟策舟收拾孟坤与他的那些海外公司外,顺带把宋怜送进了疗养院修养,期间孟沁找他闹过几次,直到孟坤持有股权被稀释到最低,孟沁见状不对带着钱款逃到了东南亚一带。
既然是宋怜的好女儿,那就给个机会让她知道外面世界风云转变,也好哭一哭以表亲情。
车队有序行驶在深夜的高架桥中,繁华都市迅速后退,孟策舟盯着窗外风景若有所思。
高毅中途接了个电话,脸色突变:
“孟总!出事了!”
-
别墅。
一截床单和床罩系成的长绳被风左摇右晃的吹,底下花圃被摔出一小块凹陷,污雪覆盖。
孟策舟捡起另一截带血的床单,又狠狠摔下:“人怎么摔下来了!不是说过别拦着他吗!”
包括高毅在内,一行人战战兢兢地不敢言语。
孟策舟很少对他们这些下属发火,顶多斥责,高毅明显感到他周身的低气压,颤巍巍地跟在后面。
进了门,他身上的怒火倒是立马褪去不少,顶替上来的则是一股寒凉的漠然。
大厅亮着灯光,私人医生还在焦头烂额的给车太田处理伤口,林景年站在一旁,眼皮泛红。
不像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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