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边上佟嫔便与她笑道:“娘娘们夸赞十阿哥的衣裳漂亮,是不是你做的?”
觉禅氏赶紧起身回禀:“十阿哥长得快,针线房今年送来的衣裳是入秋时量的,已经不够穿了,嫔妾才连着几日给做了这身吉服。嫔妾针脚粗鄙,恐怕失了阿哥的尊贵。”
荣妃笑道:“哪里会粗鄙,一向都知道觉禅妹妹针线功夫了得,太后也喜欢你做的衣裳不是?”
觉禅氏谦卑道:“娘娘夸赞,嫔妾只是会缝缝补补而已。”
座下有人议论开,似乎说觉禅贵人就是从针线房出来的宫女,当年辗转跟了惠妃,不知为何被皇帝一夜宠幸进入后宫,再后来的经历也十分崎岖坎坷,倒是跟了咸福宫至今,太太平平,没见什么出格的事。
“我总觉得针线房的功夫不好,连量个尺寸也弄不清楚,我们四阿哥的衣裳实在太将就了,可惜针线房挑不出个好的来,我也懒得费心。”皇贵妃悠悠接过御酒,等青莲继续给其他人斟酒,自己笑着对觉禅氏道,“一会儿散了席,你留下给四阿哥瞧瞧,正想再给四阿哥做身漂亮的吉服。再半个月,可是他大哥的婚礼了,没一身体面的衣裳可怎么好。”
惠妃忙在旁笑道:“娘娘怎么突然提起来,一会儿大家又来闹嫔妾喝酒,这大婚还没办儿媳妇还没进门,嫔妾可是醉了好几回了。”
众人果然纷纷恭喜惠妃,一时把做衣裳的事又搁置下了。觉禅贵人以为皇贵妃只是心血来潮,之后照顾十阿哥用膳,自己与佟嫔几位说说话,一餐饭吃得还算尽兴。可不想散席时,青莲竟真的笑着来挽留她说:“贵人请在偏殿稍候,四阿哥过会儿就来,麻烦贵人给我们四阿哥量量尺头,若是您不嫌麻烦,再给做一身衣裳就更好了。”
觉禅贵人问十阿哥怎么办,青莲说她们会好好送回去,不由分说就让小宫女请贵人在偏殿等候。觉禅氏静静地坐了小半个时辰,外头宾客基本都散了,也没见有人来。这里毕竟是承乾宫,是她曾经差点儿被打死的地方,心里明白还是不要擅自行动的好。
如是耐心等候,之后只等外头连收拾碗筷桌椅的声音都静了,才突然有人进来,可来的不是四阿哥也不是皇贵妃,却是早就抱着小公主和十三阿哥回去的德妃娘娘。
“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防着贵妃娘娘怀疑你呢。”岚琪从容地脱下氅衣,身后环春跟来拿下,青莲端来两盏热茶,便一道关门出去了。
这是觉禅氏没想到的场景,德妃为了私下见她,竟然通过皇贵妃的关系,大概连刚才莫名其妙提起十阿哥衣服好看的荣妃也是一道的。这是要做什么事,弄得这样谨慎?当初德妃为了知道关于六阿哥的事,可是大大方方地把她请去永和宫,难道现下有比那个更重要的事要说?
“难得见你一次,开口就要你帮忙,想想也实在太唐突,你是不愿卷入是非的人,可这一次,我却要拉你下水了。”岚琪认真地说,“要你做背叛贵妃的事,你可愿意?”
觉禅氏脑中迅速翻转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思绪停在钮祜禄家新福晋的身上。她也知道,德妃娘娘的妹妹腊月里小产,外头有传言说是吃了贵妃送去的腊八粥出事,可她天天在咸福宫,真没察觉贵妃有什么歹毒的举动。
“嫔妾能做什么?”但意外的,觉禅氏心里一点儿也不排斥德妃的相邀。
觉禅氏能爽快地答应,岚琪料到几分,但毕竟是麻烦别人做事,且不是什么好事,总要多为他人考虑,再三道:“贵妃并不曾亏待你,我没有立场要你为我做什么,况且这件事若被她知道,将来你在咸福宫的日子会不好过,虽然我必定尽力保护你的周全,可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你会因此受委屈。”
觉禅氏却道:“嫔妾只是相信,娘娘并无害人之心。”
岚琪颔首,轻轻一叹:“我的妹妹这一次是小产,下一次就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我不能让她在钮祜禄家受委屈受欺负,若真是贵妃所为,她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但若不是她,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娘娘为了福晋,真是十分费心,嫔妾当初以为您来问六阿哥的事,之后也会有所行动,可是您什么也没有做,但这一次,却连见嫔妾一面都费尽心机。”觉禅氏很是感慨,“这算不算把老实人逼上绝处了?”
岚琪淡然一笑:“我已见过最绝望的世界,本就无所畏惧了。”
觉禅氏笑道:“嫔妾亦然。嫔妾能为娘娘做什么?而今咸福宫里许多事嫔妾都能插手,连十阿哥大多都是嫔妾在照顾。话说回来,嫔妾并不曾察觉贵妃要加害福晋,不过如今贵妃对嫔妾也是诸多提防,瞒着嫔妾也是有的,不然嫔妾有所察觉,一定在那之前就来提醒您了。”
岚琪冷静地说:“我妹妹是被大量的藏红花所害,咸福宫里做腊八粥,若要放这么多的藏红花,不会没有人察觉,但是阿灵阿一口咬定没有人给贵妃私下传递这东西,我姑且信他。可是钮祜禄家又不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兄长法喀素那段日子也和贵妃往来密切。贵妃若与此事牵连,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藏红花在宫内熬粥时已经放下去,要么就是她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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