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比你差。
——唔。约瑟夫,你是个聪明人。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你肯定以为只要你一直说下去,各种各样的人都会听见。
——我从两年前就开始说了。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你?
——我只是在观察。
——放你的血逼屁。知道吗?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因为我烦得没耐心了。你知道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某些文件就会出现在某位地区检察官的办公桌上,对吧?
——街头的传闻——
——你知道个屁的街头。
——缉毒局的那位调查员。他什么时候来见你的来着?上周四?
——既然你知道缉毒局的人来见过我,那你肯定知道究竟是那一天。耶稣基督啊,路易斯,我真希望你已经成了化石,因为我不骗你——现在的你实在太让人失望了。自从咱上次见到你,你长了多少磅体重?
——生活过得太滋润。
——生活把你变成了一个胖子二货,你确定你的手指还能塞进扳机环里吗?
——你看着倒是不错。
——你以前扯淡的水平比较高。
——你也是,混蛋。狗屁文件。所有人都知道你从不写笔记,乔西。缉毒局想要你脑袋里的东西,而不是什么该死的文件。活在你脑子里的事情,你死了也就没了。你曾经只顾闷声发大财,谁也不想招惹你,直到八五年你忽然杀光了一整个毒巢。也就是差不多那段时间,你在缉毒局的朋友开始关注你了。
我很想问问哭包,他的唐为什么会难得一见地大发脾气,但他似乎也在八五年蹬腿了。
——哭包的下场没有任何神秘之处。那家伙忍不住要动他自己的存货。他那个结果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给自己注射纯可卡因?什么样的拆家会出这种意外?哪怕他自己吸毒也一样。
——也许不是意外。
——你说你的弟兄是自杀?
——哭包?他没有任何理由要自杀。他刚开始过上他想要的生活。知道吗?在去纽约之前,他唯一的开心日子就是在……妈的,就是在这儿,就是这所监狱里。
——那么你想说什么,乔西?
——我什么都不想说。是你提起来的。他妈的哭包。我就知道这种事会发生。你来就是为了这个吗,路易斯?因为你似乎一直在说早就被我抛在脑后的往事。
——有意思,你怎么不说喜欢乱说话的人?很高兴见到你,乔西。虽说在这么个环境下。
——要不是在这种环境下,我就根本不可能见到你。
——有道理。
——你什么时候走?
——牙买加?还没定。
——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六点。第一班飞机。
——时间足够。
——足够干什么?
——足够干你应该干的事情。还有发新闻稿。
——所以你和缉毒局先生已经谈好了减罪条件?
——减罪条件?太心急了吧?大爱医生,我得能走进法庭才行。
——咦,是吗?
——对,是的。一个人的生活围着监狱和法庭打转就会学到这么多。
——说到法庭,真是糟糕,上诉法院居然没有拒绝引渡。
——是枢密院,不是普通的上诉法院。对谁来说糟糕呢?对我吗?在我看来,我只是去美国转转而已,而且早就该去了。
——这话听着像是你要去奶奶家做客。
——咱要进美国的监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可不是我。恐怕是派你来的主子。
——没有人派我——
——行了,兄弟。不想说的话你别说就是了。无论你打算干什么,等我睡着了再下手。
——葬礼真的很不错。
——什么?
——非常不错。我见过的最吵闹的葬礼,但确实不错。我应该从没见过仪仗乐队跟着灵车走。还有妹子转指挥棒。穿迷你裙的性感妹子。刚开始我以为会很俗气,但她们穿着蓝色内裤,档次一下子就上去了。大家对你的孩子很好。
——别提起我的儿子。
——但有一点很奇怪,非常奇怪,因为,呃,我从来没见过。
——路易斯。
——他们把本吉放进墓穴的时候,男男女女站成两排,对吧?墓穴左右两边站成两排,然后一个人,大概是他的女人?她把婴儿交给第一个男人,然后这些人在墓穴上方来回传递婴儿,一直传到队伍末尾。乔西,这么做代表了什么?
——别提起我的儿子。
——我是说,我只是想知道为——
——我说过了,别他血逼的提起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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