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紧紧抱着沈姑娘,心猿意马的缘故。到了崖底,因心中不舍放开,忍不住找借口,又多拥抱一阵。可情况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渴望。
他害怕自己克制不住,唐突了沈姑娘,惹对方厌恶。方才尽管不舍,还是任对方离开自己怀抱,本想吹一会儿冷风就能缓解,可没想到,反而越来越严重。
原来……竟是因为那包药?
沈姑娘让他去解决,可……他失忆了,他该懂吗?
裴二垂下眼眸,极力克制着心中的冲动。
他一直的想法是慢慢来,等沈姑娘渐渐能接受自己。
可那是之前。
在军营里,除了财力和家世,裴二觉得能比得上自己的,几乎没几个,所以他之前没想过沈姑娘会看上别人这种可能。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种情况,沈姑娘不会看上别人,可不妨碍别人会主动。比方说那个陆骘,不过是治伤时脱了一下衣服,就想以身相许,实在诡计多端。
他本来可以慢慢等,等沈姑娘一点点喜欢上他。但万一有人用心机,抢在他前面……
裴二浓黑的眼睫忽地掀起,目光轻闪,渐渐握紧手
是的,他失忆了,可以假装不知。
不知是不是血液上涌的缘故,他呼吸愈发艰难,头脑也阵阵发热。
他一定是烧迷糊了,幽黑眸子定定望着李禅秀的背影,额上的汗落在眼睫,有些涩,
他眨了下眼睛,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沈姑娘,什么……不好的药?怎么解决?”
夜风中,这句话突兀传来,语气带着迷茫。
李禅秀忽然僵住。
裴二就站在他身旁后方,像隐没在夜晚深林中的猛兽,敛尽锋芒,藏起爪牙,只有气息侵袭,无声无息将他包围。
没有碰触,可距离极近。
滚热呼吸落在耳畔,李禅秀像被烫了一下,猝不及防转身,鼻尖险些撞到对方。
裴二似乎一怔,后仰了一下,乌黑眸子茫然,好像什么都不懂。
顿了顿,他又皱眉,语气苦恼,夹杂痛苦:“沈姑娘,我好像……很难受。”
李禅秀一僵,终于想起一件事:是了,裴二失忆了,他可能不懂。
但这不是男子的本能吗?不懂……就自己摸索啊。
李禅秀表情僵硬,声音干涩,提醒:“你……用手就可以。”
“手?”裴二语气困惑,神情依旧痛苦。
李禅秀:“……”
“就是……”他咬紧牙,说的更清楚些。
但裴二实在太不聪明了,何况李禅秀自己也一知半解,不是多厉害的老师。
还有那药,不知是何来历,不解决的话,会不会伤害身体……
李禅秀脸庞微热,听到身旁动静时,不敢转头看。也裴二不知为何不走远一些,或许他应该离开。
他深吸一口气,刚想起身,手腕忽然被握住。猝不及防转头,他对上裴二眼底的浓稠墨色,像幽潭深不可测。
对方的手像烧过的铁,有力,滚烫,目光近乎空茫,忽然紧紧将他箍住。
……
夜风呜咽,天色越来越晚。
李禅秀之前在崖壁上时,右臂就有些脱臼,这会儿实在累,终于,他又换回左手。
裴二轻轻蹭着他额发,将他拥紧,挡住夜晚阵阵袭来的寒风。
这实在不应该,李禅秀闭着眼睛想。但他不知为何,方才渐渐也觉得热,头脑发昏。
想必是之前靠近裴二时,吸到一些沾在对方衣服上的药粉,只是吸入的少,情况不比裴二严重。
但脑子还是糊涂了,所以被裴二握住手时,在和那双空茫渴求的眼睛对视时,他像是被控制般,帮了一直不得章法,神情痛苦的裴二。
好在张虎、宣平等人一直没寻来。
夜风下,李禅秀木着脸,用石块旁的积雪搓洗手,竟不觉得冷,甚至觉得掌心滚烫。
裴二在石块旁升起火堆,阻止他用雪洗手,找来有弧度的石片,将雪烧成水,又将雪水烧热。
接着他目光微闪,将水递给李禅秀。
李禅秀叹气,刚开始,他很尴尬。但现在,已经开始麻木。
他觉得手臂比从悬崖上攀下来时还累,他梦中后来带兵,练习枪法时,都没觉得枪杆这么难握,握不住。
裴二他……小时候到底都吃什么?应该家境很好吧?可能像陈青说的那样,他其实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小时候吃的不差,所以才……
总不能天下男子都是裴二那么优秀……李禅秀脸更木了。这实在没什么可攀比的,庸俗!
真正优秀的人,乃是才智过人,用兵如神,心怀天下,比如并州裴椹那样,而不是比这些。
但……
他余光忍不住又看裴二一眼,还是没忍住想,他小时候到底吃什么?
裴二用洗干净的石片又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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