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山在门口,撑着伞,手里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裳,让她换上。
你还这么迷信?桃小蹊一边嗤笑,一边换上衣服。
换下来的衣服,李南山顺手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小蹊,我们回家。
回家!
仅仅活着是不够的,还需要有阳光、自由,和一点花的芬芳。桃小蹊张开怀抱,拥抱这热烈的风,和这炙热的阳光,这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也不全是一无是处,至少,她重新审视了自己,审视了她有的,和没有的,她觉得是时候给自己放个长假了。
钱铁花一尸两命案,全是姚幼花和阮银生一手策划,阮银生不想和钱铁花生孩子,但是又离不开她,由恨生恨,再生恨,终于对自己的妻儿痛下杀手,在她的安胎药里放下了红花,每日一点,不多,量变到质变只是时间问题。红花是姚幼花提供的,她在孙旺财家看过这种药,活血化瘀,是一种很金贵的药,但是对孕妇却很毒,这一次,她不是和阮银生搞到了一块,她是想报复桃小蹊,她总认为她抢走了她的一切。抢了她的李南山,后来又阻碍了她和梁衡声在一起,再后来,她想和孙旺财在一起也莫名其妙被孙旺财甩了,她明明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就是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就对桃小蹊定了死罪,最终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钱铁花无疑是无辜的,但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婚姻里,既然选择嫁给这个男人,就该给他尊重,给他信任,给他爱,这三点,她一个都没给过。她把阮银生当作自己的一个奴才,连宠物都算不上,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召之即来挥之不去,认为是自己给了他一切,他应该对她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地供着,但是她忘记了,阮银生是一个人,狗急了还跳墙,何况人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要给自己堵死了所有的退路。
桃小蹊在里面的七天,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她真的被定有罪,她最后想见的人是谁,想做的事是什么,现在她出来了,她还有大把的时间,但是她一刻也不想等了,她要去见她想见的人,做她想做的事。
所以回来的第三天,她又失踪了。她给赵斌和香香分别留了一封信,说要出去一段时间,生意上的事他们可以看着办。
赵斌和香香面面相觑,这世道都这么任性了?
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离开前,桃小蹊把空间里的药拿出来大半交给了大哥,让他去栽种,去培育,空间空了一半了,已经拔掉的那些药再没有长出来。
她不是没想过在空间重新种植,结果种不活!所以迟早有一天空间也会空,没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桃小蹊不想再等,女人的直觉,她感觉要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她去学校给满满请假的时候,老师听说她是带满满出去玩,眼睛都直了,老师也认识这位凤来的名人,不敢明着说,便委婉地说道,满满妈妈,你看是不是等放假了再带她出去玩,这孩子学习好,耽误了可惜。
桃小蹊笑笑,学习我会给她补上的,课本和作业我们都带着呢,我们这事也耽误不得,老师您费心了。言外之意,您别瞎操心,她都想清楚了。
满满倒是不在乎,很随便,反而劝了劝老师,老师,您别担心,我不会落下功课的,课本上的那些我都会了。
老师就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家长带离了教室,用一个不是很正当的理由,她回去都不好说你们的班长被家长带出去游山玩水了,这叫什么事!
可桃小蹊不管不顾,一家三口来了个自驾游,他们先是去了省城,去看了贝贝,本打算带上贝贝一起走的,奈何这丫头怎么也不肯旷课,说让他们带着妹妹好好去玩,等她毕业了,就回去守厂去。桃小蹊很是触动,觉得自己多年的心血终于有了回报,多年的媳妇快熬成婆了。
继续下一站前,小姑李南秋和妹夫梁衡声一起为他们接风,也是践行,得知桃小蹊接下来的打算就是吃吃喝喝玩玩睡到自然醒后,李南秋表示很羡慕,但是做不到,没勇气这样做。
桃小蹊笑道,我们究其一生不过是在寻找快乐,挣钱不是最终目的,如果快乐就在身边,何须寻找,我不是去寻找快乐,我只是去享受快乐。
她想见的人就是丈夫和孩子,她想做的事就是和他们在一起,把生意放一放,把肩上的责任先放一放,她要纯粹地做几天自己,只是自己。
梁衡声再次提议举杯,敬伟大的女性桃小蹊,桃小蹊当仁不让,高昂着头,敬伟大的女性!
酒喝完,他们一路南下,到达博州,住进那栋海边的别墅。
依旧是蓝天白云,绿树红花的季节,依旧是风涛拍案,卷起浪花的故地,桃小蹊站在那大大的落地窗前,大大地伸了一个拦腰,准备接下来好好享受生活。
娘,打扫卫生了!满满叫道。
啊?桃小蹊满腔的热情跌落谷底,哦,还要打扫啊。
唉,满心的诗和远方,忘记了眼前的柴米油盐,大意了。
李南山懂她,说他一个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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