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巳时过半,谭毓玥这下是真的撑不住了,哈欠一个接一个。
本身昨日夜里等睡着已经是寅时初了,仅仅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就早早的起了,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看着娘亲还想硬撑着,虽然妤宝说不想劝了,可看娘亲这般难受的模样,妤宝的心里充满了心疼,白净嫩生的小脸上表情皱了起来,小妤宝抿了抿小嘴巴,担忧又无奈,声音中还夹杂了些不满,娘亲真的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妤宝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谭毓玥,说:娘亲,你还是睡会儿吧,不然等到了外祖家,还没有说两句话,娘亲晕倒怎么办?
不等谭毓玥说话,小桑澍也站到妤宝的这边,说:娘亲,你还是睡会儿吧,娘也说了,离外祖家还早呢,稍微休息会儿吧。
看着两个小家伙担忧的两双眼睛,谭毓玥揉了揉酸胀发疼的太阳穴,疲累的妥协道:如此,那娘亲就稍微睡会儿。
话一落,谭毓玥在牛车上稍微铺了铺,直直的躺下,侧躺着弯起身子,下一秒,呼吸瞬间均匀。
妤宝眨巴着莹莹亮的大眼睛,看着娘亲就算睡着了还是皱在一起的眉心,小手轻轻过去抚平了娘亲的眉心,小嘴巴轻轻的叹了口气。
对于此次去往外祖家,妤宝其实也没有多大把握,毕竟,已经十多年了。
大哥今年都已经十岁了,虽说如今还是九岁,但春季三月十六时分,大哥哥就年满十岁了。
如此说来,娘亲从外祖家到爹爹家已经十年了,也不知道今日之行顺不顺利。
妤宝看了一眼驾车的大哥哥,而后眺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谭家一行人也在朝着明北镇顾家村的方向赶。
谭家因为顾及着玥儿一家的情况,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一大早,谭老头儿早早的起来,眼睑青黑,从炕上坐起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谭老太太一夜也没有睡好,听到老头子叹气,皱着眉头眸中神色担忧不已。
一大早,谭家这边在两个老人起了之后,其他人也起了。
谭家一大家子在谭家村租了一个驴车,一大早的时候就敲响了里正家的门,一整个村子,也只有里正家里有驴车,谭家敲响里正家的门时,里正家还睡的呼呼的。
听到大门口焦急的拍门声,里正的儿子谭旭安抚好眉心微蹙的妻子,叹口气从炕上下来趿拉着鞋子走到了大门口。
谭旭在门里边走边喊了一声:谁啊?
旭哥儿,麻烦开一下门,我是谭玉宣,来你家借用一下牛车。谭玉宣已然有些焦急了,因为担忧着妹妹此刻的情况,也顾不上太多了。
谭旭一听外面动静不太对劲的样子,脚步匆忙了稍许,赶到了门口,拉开门栓,眨着困顿的眼睛看着谭玉宣问:怎么了?宣哥儿,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一大早的急匆匆的过来。
我小妹那边好似出事了,我家这边急得不行,所以过来借用一下你家的牛车,当然,我们不白借,给钱的。谭玉宣眸中焦急又担心的看着谭旭,生怕谭旭不答应。
谭旭一听,当即一愣,这谭家不是已经和小女儿断绝关系很久了吗?如今这听到小女儿出事了,就这么急匆匆的,既然如今如此担忧,当初何必闹得那般绝情。
罢了,毕竟是旁人家的事,他也不好多言。
事有轻重缓急,看宣哥儿这般模样,定是发生了极大的事情,才会让这一向稳重的男子慌不择路啊,谭旭挠了挠头,道:你跟我过来吧,给你去牵驴车。
谭玉宣当即喜不自胜,对谭旭感激不尽,多谢旭哥儿。
无事,只要把驴子给我安全带回来就行了,至于你说的银钱方面,都是一个村的,就不计较那么多了,拉去用吧。谭旭将牵绳递给谭玉宣说道。
不妥不妥,银钱还是要给的,我们此次前去不知道多少时日才会归来,而且,旭哥儿你愿意给我们借是情分,但我们也得尽到我们的本分,所以,银钱是必须给的。谭玉宣严肃着脸说道。
谭旭看谭玉宣固执的模样,摆了摆手,行,你愿意给就给,二十个铜板就行了。
如此,便多谢了,家中父母兄长妻儿还在等我,告辞。谭玉宣将爹娘提早给他的银钱数好递给谭旭。
谭旭接过谭玉宣递过来的铜板,收进怀中,那你快回吧,路上小心点。
我晓得了,旭哥儿回去吧。谭玉宣说。
谭旭看着谭玉宣的身影渐渐远去,轻轻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将门重新拴好,进了屋里继续睡了。
走进屋的谭旭轻手轻脚的走到炕边,一瞥,就看到妻子睁着亮悠悠的眸子,小小打了个哈欠,声音沙哑着问:是谁来了?做什么的?
谭旭拖鞋上了炕,躺下盖上被子闭上眼睛说:是谭玉宣,过来借驴车,说是他家那个小妹出事了,着急忙慌的过来借牛车了。
谭旭的妻子一愣,转过身子看着丈夫说:不是说那谭家的小女儿和谭家断绝关系了吗?如今怎么又?
谭旭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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