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宁刚踏进上房,还没开口说要出去呢,褚守礼就双眼晶亮地迎上她,“你说巧不巧,那人就是桥东镇的,村子离咱们村也不远,所以知道的比较详细。”
褚宁脸色僵硬。
褚守礼只顾着高兴了,没有注意到她神情不对,“听他说现在乡下太平是太平,就是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去年年根底下,有伙土匪进村里打劫,把能带走的都抢走了,不能带走的打砸了也不给人留下用……”
说到这里褚守礼气愤起来,“那些人怎么就那么狠呢,老百姓过日子不容易,几辈子攒下的家底,就叫他们这么祸祸了,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他刚从南城门那回来,心情还很激动,说起那些打劫的土匪,就更加激动起来,“你说他们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呀,简直太黑了,抢东西就抢吧,别祸祸人家啊……”
这么久以来,褚宁还是头回见老实爹这么生气。
不过可以理解。
褚守礼唠唠叨叨谴责了许久,褚宁也不打断他,由着他说。
“……哎呀,看我,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发泄了一通,褚守礼终于渐渐平复,正要跟褚宁商量回去的事,曲树春大步走了进来,“二姨夫,粮食买回来了。”
秦氏也是一脸焦急地进来,“宁宁,你陪娘也走一趟吧,这青黄不接的时候,乡下人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还被那些杀千刀的土匪祸祸了一通,这还不得出人命啊。”
搬到县城一年多以来,秦氏从未回过娘家,也从来没有给娘家人捎过银钱,或者递个消息什么的。
因为她不想娘家人知道他们在县城安了家。
怕被他们打秋风。
但心底深处,她其实是想让娘家人知道的,不止娘家人,她很想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有多好。
特别是那几个妯娌,欺负了她十几年的人。
真想让她们亲眼见识见识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有多好啊。
准得馋死她们!
秦氏也曾想过在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面前,好好显摆显摆,顺便把以前受的那些恶气发落出来,狠狠的讥讽她们一通。
但还是那句话。
她怕那些人会厚着脸皮赖上来打秋风。
因为他们绝对做得出。
所以这样的想法,就只能想想了。
褚守仁兄弟几个轮番上门要银子的事,更是吓到了她,暗戳戳想要显摆的心思再也不敢有了。
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好自己的日子,谁也不要打扰的那种。
最好能与老家的那些人彻底断掉关系,永远都不要再有往来,不管是婆家的,还是娘家的。
她实在是怕啊,怕人惦记,怕人打主意,怕人破坏她现在的好日子。
所以搬到县城这么久了,她连个消息都没往娘家送。
反正家里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不过就是吃的差点,穿的差点而已,可乡下不都这样吗,有口吃的就成了,没什么好讲究的。
以前都能这么过,没道理现在就过不下去了。
所以她就别瞎操心了。
不都说帮急不帮穷嘛,他们真要遇到难处了,她帮下也不是不可以,但平时就算了,她自己赚点钱也不容易,可不能白白送给他们。
秦氏想得明白,她并不欠他们的,反而是他们对不住她,当初若不是他们不管她,她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所以现在也别怪她心硬。
自诩心硬的秦氏在听到家里遭难后,一下子就慌了。
到底是血亲骨肉,知道他们不好,她怎么可能不忧心。
“快,东西都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利索点的话,天黑前能赶回来……”
说到这里,秦氏风风火火往外走,“我去跟静静她们说声,晚上万一咱们回不来,让她把门锁好,早点睡,喛?”
她已经踏出门槛的右脚又收了回来,“有宁宁跟咱们一块,小灰灰就留在家里陪着几个小的吧?”
褚守礼点头,“行,就让小灰灰在家里陪着她们吧,不然还真不放心。”
看他们有商有量的,一会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褚宁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往外走。
“宁宁,你做什么去,咱们该走了。”
“我去拿枪和弓箭。”
“噢噢,那你快点。”
曲树春的心情跟褚守礼夫妇一样,都是归心似箭,不过他家在山里,离得比较远,总不好绕路先去他家,所以他再急也只能等。
褚守礼按照路程远近来安排,最先去的是秦家。
秦三郎和秦四郎跟在马车后面跑了一路,结果发现马车是去他们家的,直把两人给惊呆了,“爷!奶!有马车来了!有马车来了!”
老秦头和老沈氏坐在炕头上没动。
这个时节,方老太爷常常四处查看庄稼,大约是今日轮到他们村了,所以有马车进村,又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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