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香娣把油灯放在门边柜子上,去铺被子,不但铺了自己的,连同韩舒樱的也铺好了,然后讨好地说:姐,你以后去省城把我也带上吧,我都十三岁了,只去过锦阳县,还没去过省城呢。
韩舒樱婉拒:我可没说要去省城。谁要带着她啊!跟个跟屁虫一样。
少来!韩香娣掐腰道:我还不知道你,你是八十岁老爷子非要睡地上。
什么意思?
一身反骨咔咔响。
韩舒樱气乐了:这小妮儿,还挺逗!
再说了,爸不是说,你那个高中男同学找媒婆来家里提亲了吗?我劝你抓住这个机会,错过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你要一年半载还没嫁出去,村里那些人的嘴我可管不了,到时候你别怪我比你先嫁出去。
哟!韩舒樱稀奇看她:你那么想嫁人啊,那你嫁啊。
你以为我不想啊,不是没有合适的人吗?你那个同学我见过,在你们学校门口,每次去找你都能看见他,人家是城里人,还是高中生,年轻又在粮油店工作,哪里不好啊?他看不上我,要看上我,我立马收拾下嫁过去!
哎呦呦!这小姑娘,才多大点,韩舒樱开始对她刮目相看,初见时觉得她牙尖嘴利,后来觉得她傻了吧唧,现在看,相当通透啊,至少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彷徨,有目标有冲劲,不错不错。
可惜,这是她的目标,却不是自己的,自己的目标另有其人。
韩舒樱浑不在意:行啊,以后有机会,给你介绍个好的
真的?韩香娣张大的眼睛。
真的,比珍珠还真。
我还没见过珍珠呢。
真可怜。
你才可怜,你全家都可怜。
呵呵,妙!
逗完了人,头发差不多干了,现在天气冷,她准备先进被子里趴着,起身时摸了下兜,系统奖励的东西还在兜里,她潜意识觉得系统给的东西,来路不明,不能让外人看到,到时说不清楚,所以一直贴身携带。
她手伸进去摸了摸,本来想吃一颗杏干的,这东西不但香甜好吃,吃完唇齿留香,比口腔香水还好用!自带天然果香,三天不消散,她挺喜欢的,但一想刚刷完牙,算了。
但捏袋子的手停住,嗯?
她怎么捏到了五颗?见韩香娣脱衣服钻进被子里,她转身,自然无比地走到窗户处,掀开挂在窗户上的布遮挡自己,装作往外看,实际借着窗外的月光,将巴掌大柔软的牛皮纸袋取出来,往里面望了眼。
真是五颗。
不对啊,她记得应该剩四颗,她吃了一颗。
难道这东西还能像游戏里的道具一样,每天刷新吗?
然后她的手顿住了。
你别说,还真别说。
姐,你干啥呢,怎么还不睡,妈不让点太久煤油灯,一会见到屋里有光又要骂我们了。韩香娣已经拆了辫子躺下。
嗯嗯嗯好。她边说边在柜子上四处寻找,她记得有纸,应该是高中用的空白本子,寻摸一圈找到后,在光线阴影里背对着韩香娣,从本子上撕下来一张纸,将牛皮小袋子里装的五颗杏干匆忙放进纸里包起来,袋子空了。
想了想又将装米的小布袋取出来,将米悄声倒出进另一张纸,包成两个小纸包放回兜里,这才吹灭了煤油灯,在铺上躺下。
李绢关紧门,蹑手蹑脚地回了屋,韩兴昌坐在铺上抽着烟,韩宝在隔间睡着了。
灯灭了,睡了。她脱了鞋坐在铺上。
韩兴昌低声道:我说多少遍了,让你对老大好一点,你要对她好一点,她能跑吗?
李绢:我对她还不好?你出门打听打听,哪个养母做她吃做她穿,还让她上学
你天天不给个好脸儿,亲生的就算了,她现在发现你不是她亲生的妈,她可不就想去找亲妈,再这样下去,她还能认你?
不认就不认,我自己有儿有女,用不着她养
你用不着我用!韩兴昌扯着脖子。
小声点。上次就是说话声音大,被这个养女听见了。
哼,李绢,你忘记老疯头说的话了?当年你五年没下个蛋出来,老疯头算你命中无子,你自己想想,你后来怎么怀上的,你自个不清楚吗。
老疯头还说你也没后呢!李绢道
当年这边打仗,乱得很,韩兴昌有木匠手艺,听人说鹿城那边有钱人多,好赚钱,他就跑去混饭吃,后来认识同乡李绢,就在鹿城结婚了,当时一个老头快饿死了,他给了口吃的活了过来,两人关系挺好,那老头有门祖传手艺,会看相摸骨算命,是手绝活,绝对不是世面上的骗子,这老头就在韩兴昌干活的那一片讨饭,那时候乱得很,不兴算命那一套了,赚不到钱。
他知道韩兴昌两口子五年没孩子,就说不着急,他会帮忙,虽然韩兴昌两口子命里无子,但可以借他人子嗣,韩兴昌心想这东西还能借?
有一天他在车站蹲活儿,亲眼看到提着金边行李箱的富贵人家小公子和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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