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能这么兴隆吗?看起来他过得挺好哩。”
“好得不多见,”斯鲁特发动起马达来。“这肯定是这一带最好的公寓楼。”
那个穿紫丁香色衣裳的小姑娘又出现了,还带来她的父母。她父亲穿着长到膝盖的灰色礼服,戴一顶灰色的宽边帽子。她母亲包着头巾,穿一套按德国样式剪裁的棕色衣服,还抱着一个用粉红毯子包着的娃娃。
“他来向你道谢了,”当那个父亲举着自来水笔、隔着窗口用波兰话郑重地说着的时候,斯鲁特对拜伦说。“他还说,这杆笔太贵重了,他请你收回去。”
“告诉他说,这个美国人爱上了她的女儿。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所以她必须收下。”
斯鲁特把这话翻译过去,她的父母都笑了起来。那个小姑娘贴着她妈妈的裙子躲闪着,向拜伦投了一个热切的眼色。她母亲从她的上衣翻领解下一枚嵌了紫宝石的金质别针,一定要娜塔丽收下。娜塔丽竭力用意第绪语推却。这又引起惊讶和一阵滔滔不绝的愉快的交谈。结果,她只好收下这枚别
针,那个小姑娘留下了那杆笔。于是,他们就在一片“再会”声中离开了。
“嗯,我出来可不是为掠夺财宝的,”娜塔丽说。“拜伦,你留下吧。这个别针很好看。你留着送给你的女友、你的姐妹或者你的母亲。”
“留下吧,那是你的,”他不客气地说。“我倒可以考虑在华沙呆下去,等着那个姑娘长大。”
“她的父母不会答应的,”斯鲁特说。“他们要把她嫁给一个拉比1。”
“反正离犹太姑娘们远远的。她们不是好的偶像。”娜塔丽说。
“阿门2,”斯鲁特说。
1希腊语,原出自希伯来语:“但愿如此”为基督教祷告时的结束语。
2希伯来语:“我的大师”为犹太人对法学博士及主持宗教仪式者的尊称。
娜塔丽正把那枚别针别到她的外衣上。“那么我想我只好到梅德捷斯去看班瑞尔了。真可惜,埃伦说他很机灵,在领我参观华沙这一点上,没人比得上他。他们曾一道研究过犹太教的法典,虽然班瑞尔比他年纪小得多。”斯鲁特一听娜塔丽提到梅德捷斯,就沮丧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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