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栋楼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能看到它,或许是因为在某个时候两个世界会有交叉吧。”白小舟也不知自己说得对不对,只是信口胡诌。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叶不二死在鬼楼里吧。”
白小舟沉默片刻:“既然叶不二能进去,我们也会有机会的。”
瞿思齐五官皱成一团,良久才说:“去精神病院找那对双胞胎的母亲,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喂,你说他们俩在干吗?”身后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不会是殉情吧?”
“殉什么情,这是底楼,跳出去连脚都摔不断。”
白小舟满脸黑线:“我们还是快走吧,要不然去精神病院就不需要我们自己给路费了。”
白小舟不喜欢医院,从小就不喜欢,所以自小生疮害病都只吃外公或者妈妈开的中药。妈妈似乎不喜欢医生碰她,如果学校体检,妈妈从不让她参加,却从来不告诉她原因。
但今天她似乎能够理解了,当她走进精神病院的时候,看到浓烈的黑雾笼罩在病院上空,耳朵里回响着尖锐的叫声。
“医院总是纠缠着生者和死者的怨念,而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永远不会有停息的时候。”瞿思齐说“你没事吧?看你的脸色似乎很差。”
“没事,我可以控制。”白小舟在心里默念心经,记得很小的时候,外公曾教她读过,并让她一定要记牢,如果心乱如麻,就在心中默念,那么一切杂音就会消失。
外公果然没有骗她,当她再次睁开眼睛,世界一片清明。
“二十几年了,你们是第一个来看她的。”医生推开病房的门“吕夫人,有人来看你。”
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约束衣,像一截白木头,双眼木木地盯着天花板。
“她有严重的自杀倾向,我们没办法,只能绑着她。”医生说“难得有人来看她,可惜啊,她已经不认识人了。你们聊吧,我先去看看病人。”
两人来到床边,白小舟弯下腰,轻声喊道:“吕夫人。”
原本两人已经不抱希望了,但吕夫人竟然转过头来,一看到白小舟,脸色就变了:“来了,你终于来了。”
白小舟诧异地看了瞿思齐一眼:“吕夫人,你认识我?”
“报应啊,报应啊!”吕夫人哭道“这都是我们当年所造的孽啊。二十多年前就有人警告我们,我们会因此家破人亡,我的家人连死了也得不到安宁。我问他有没有避祸的办法,他说这是因果,二十多年后,有一个年轻少女会来结束一切。”
白小舟皱眉:“您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少女呢?”
“我看到了。”吕夫人眼睛睁得很大,瞳孔似乎在渐渐散开“我是个将死的人了,将死的人可以看见很多东西,我知道,你就是她。”
白小舟心想这都是她的疯言疯语,不听也罢,还是问正事:“吕夫人,您能告诉我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吕夫人侧过脸去,又木木地盯着天花板:“孽啊,都是孽啊。我们是做药材生意的,以前生意很差,连糊口都不行了。有一次我和他爸一起到乡下收药材,偶遇一个老人,他说曾在山中某处看见一棵千年人参,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我和他爸说服那老人带我们入山寻参,将来卖得的钱三七分成。我们历尽了艰辛,终于找到了那棵人参。我们兴冲冲地将泥土挖开,却发现人参的根连在一具棺材上。老头说不好,是尸参,而且看参的模样,棺材内的一定不是善主,硬拿走尸参会引来杀身之祸。尸参虽然有剧毒,却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拿出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我和他爸被钱迷住了心窍,不信邪,一定要挖。老头动了怒,说如果我们敢挖,就要告诉村民我们动了村子的龙脉。这棵参正好长在龙脉上,那个时候村民还很迷信,如果知道我们在龙脉动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将那老者推下山崖,伪装成失足落崖的假象。然后挖出尸参,一把火将棺材烧了。我们胆子小,不敢打开棺盖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只是烧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很可怕的尖叫声,一半像人,一半像野兽。我们拿了尸参回家,按照古书上说的进行处理,确定无毒之后切了一半,卖给了一个行将就木的香港富商,得了一大笔钱,靠着这笔钱,我们才得以过上富足的生活。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他说我们触犯了妖物,犯了杀孽,总有一天要家破人亡,连死了也不得安生。我们很害怕,四处做好事,只求能积德,好让我们那两个女儿平安。可是事与愿违,我们的报应到了。青筠被查出患有尿毒症,活不了多久了。那个时候器官移植手术还刚刚起步,我们认识一个医生,他从国外回来,懂得器官移植的技术,只要能够找到肾源就能救活青筠。”说到这里,她浑身颤抖起来,哭得更加厉害了。
白小舟轻声问:“能救她的只有筱槐了,难道”
吕夫人哽咽着说:“筱槐不愿意,她说她以后想做体操运动员。这两个孩子我们都不想失去,我和他爸也是没有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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