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格格……”睡梦中,有个女人在喋喋不休的叫我,声音实在太过软绵绵,让人更加的昏昏欲睡。
“爷来了……在外面呢。”
我心里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我已经被哈尔巴拉带回了土默特,此时正睡在他不知道第多少房小妾的屋子里。
我突然睁开眼睛,估摸着吓了这个女人一跳。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揉了揉额角,这几日的接连奔波,真是身心俱疲,昨晚睡得不错。
“辰时了。”她抿抿唇角,脸色不大好,嗫嚅道:“就是爷在外厅等了许久,瞧着不高兴了。”
“哦。”我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心里其实并不在意哈尔巴拉高不高兴,这一路他可没少折腾我,我才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呢。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是快些洗了漱,接过这个女人递过来的手巾,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微微愣了愣,回答我:“奴家唤做柳心月。”
我闻言,对她笑笑:“看来你的父母大约很喜欢晏叔原了。”我见她有些愣怔,又道:“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叔原小词虽没有他父亲的耐人寻味,但读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她惊了一惊:“姑娘原是大周人?”
我点点头,对她说:“我虽然是大周人,但在这部族里你仍旧要唤我一声格格的。”
“奴家明白。”她颇为惊恐的赶忙应道。
简单的梳洗之后,我倒也懒得去绾发髻,只是打了个辫子就出去了,如此一来,倒真的有几分蒙古格格的模样了。
哈尔巴拉真的在外厅等了许久,看他的面色就知道很是不爽。
他冷哼一声:“你再不醒,我可就叫人泼水了。”
我说道:“长途跋涉,我这副身子骨可比不得贝勒爷禁折腾。”
他冷笑着刺我:“我倒是忘了你这金贵的格格命。”
“您大清早的来这就没点要紧的事吗?”
哈尔巴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有。”
我狐疑的小觑他:“怎么?蜀国这么快就来领人了?”
他摇头,老神在在的说:“我是要带你先去个地方。”
我直觉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不能说不去,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哈尔巴拉的话,腹诽这个暴躁狂又在使什么坏。
我跟着哈尔巴拉走了不久,便到了一处屋子外。
他对我努努嘴,示意我进去:“去吧。”
我一步步的走进那间屋子,但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祟还是什么缘故,越靠近那里,我心中的那股不安就越强烈。
会是什么呢?哈尔巴拉是要让我见谁?
我扭过头,回头看去,发现哈尔巴拉还在看我,眸光里带着我看不懂的神色,阴沉沉的令人心里发毛。
总归今日我是一定要进去的,再磨蹭一会儿,恐怕他就要亲自将我拎进去了,那未免有点难看。
我抬起脚大胆的走了过去,推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蒙古人,眼睛也没有抬一下,我想里面一定不是蜀国人了。
吱呀——
屋里有点昏暗,但好在是白天也不至于看不清。
在迈进这间屋子之前,我从未想过我在这里会遇见这个人。
巴图,准噶尔的部落首领,阿尔斯的父亲,那个在儿子死了之后,还和褚钰喝的很高兴的人。
我冷眼看着他,他笑眯眯的看着我,眸光里带着让人作呕的神情。
此时屋子的门已经关了,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深了。
“台吉见我,是有事?”我疏远的问他。
他指了指软垫:“格格不如先坐下来。”
我冷眼瞧他,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当时本汗还在想阿尔斯是发了什么疯,后来匆匆一个照面没有瞧的仔细,如今看来,倒是明白了一二。”
我看着他:“你不明白。”我不否认当时的阿尔斯确实存了带我回准噶尔的心,但他更多的是想摆褚钰一道,巴图根本不了解阿尔斯。
巴图又拿那股令人厌恶的眼神看我:“你可愿意随本汗回准噶尔?”
我斜睨着他:“我说不同意有用吗?”
巴图哼笑:“你这样的女人,辗转了这样多的地方,该是惯了吧。”
这话像是一个火苗,一瞬间就把我这个炮仗点着了。
我冷声讽刺他:“你不是阿尔斯的亲生父亲吧。”
巴图愣了愣,没听出来:“为什么这样问?”
我冷笑:“阿尔斯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会有猪一样的父亲呢?”
巴图闻言,果然大怒,起身过来抓我。
我赶忙起身,奈何蒙古衣服实在穿不惯,一脚跌倒,让巴图这头猪扑倒在毡毯上。
巴图掐着我的脖子,嘴里散发着味道,也不知道这头猪早饭啃了什么猪食,很是难闻。我没被他掐死,也要被他熏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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