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墨蓝色的夜空满是明星。凝华学园的绿化很好,长满了梧桐树,手掌大小的叶子,一簇一簇,遮天避日。
几个白色的身影在树荫的掩护下来到沁园楼外,尽管放轻了脚步,脚下依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老大,这这栋楼闹鬼啊。其中一个小声地说,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废话!那个被叫老大的男孩瞪了他一眼,说,怎么?怕了?刚才收钱的时候你怎么不怕?
可是
闭嘴!你他妈干不干,不干拉倒!老大将一个狰狞的鬼面具戴在脸上,吓死她们也只能算她们倒霉呢?谁叫她们得罪了戴少爷,还让他在全班面前出丑。这都是她们自找的。
几个人不再多话,都戴上了一只鬼面具,悄悄溜了过去。
沁园楼的恐怖传说使得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当管理员,铁门的锁也因为太大、太重不方便使用而被丢到了一边,现在阻挡他们的只有铁门后面那扇木门上的暗锁。那个老大似乎做惯了这样的工作,从包里掏出一根铁丝,伸进锁眼里一转,门无声地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霉烂的气味。
杨飒想着白天的事,睡得很浅,一个极轻的关门声就把她吵醒了。她条件反射般坐了起来,掀开蚊帐,刘楚曼的床上已经人去床空。她不禁皱起眉头,难道那只昆虫真的和楚曼有什么关联?
她望了一眼寝室的门,心脏又迅速跳起来,咚咚咚,像急速的鼓点。她咬了咬牙,从枕头下抽出那把匕首,轻轻地打开门,跟了出去。
几个戴鬼面具的男生在一楼的长廊里茫然地走了,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打在地上,拉得很长,过了大约一刻钟,他们就觉得有些不对,那个胆小的男生害怕地说:老大,我们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没看到楼梯啊?
老大似乎也有些害怕,脸色苍白,但他不想在弟兄们面前丢脸,还是强打起精神说:别怕,快快到了
老老大,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别他妈自己吓自己!老大握紧挂在脖子上的p4,里面录有恐怖声效,准备用来吓唬李幽等人的,现在他却一点吓人的心情都没有了,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老大,我们还是回去吧。四周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好像成千上万的虫子在快速地爬行,几个男生实在受不了了,只得道,那些钱我们不要了,回去吧。
老大咽了咽口水,终于点了点头,几人欣喜若狂,连忙转头就跑,可是没跑多久他们的心又凉了下来,无论他们怎么跑,都好像在同一个地方打转,两旁是一扇扇打不开的木门,前方是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的长廊。
老大我们我们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胡说!老大厉喝,但额头上已经现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快了,我们快出去了。
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响了,几个人都停下了步子,突然其中一个怪叫一声,众人一齐望过去,只见无数的白色丝线铺天盖地般涌了过来,在那些丝线的尽头,是一个庞然大物。
啊-
一声惨叫划过凄冷的夜空,杨飒一惊,握紧手中的匕首,加快了脚步。就在她冲下楼梯,站在一楼楼道口时,她看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一幕。
刘楚曼站在走廊里,一身白衣,在这一片昏黄中宛如一个飘忽的幽灵,在她的脚下,躺着几个男生,全都面目狰狞,仿佛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景色,他们的身上,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杨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几个室友都在水房里洗漱,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像灌进了一块大石头。
阿飒,快点,上课要迟到了。李幽拿着牙刷和杯子走了进来,一边换衣服一边收拾课本。
杨飒觉得头脑中混混沌沌,侧了一下身,却发现床上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个p4,她疑惑地看着这个自己绝对买不起的东西,说:这是谁的?
李幽凑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交还给她,说:好像不是我们寝室的,我们几个都没有这东西。
那就奇怪了。杨飒换好衣服,将p4塞进牛仔裤里,拿着杯子、洗脸盆、毛巾走进水房,思然和刘楚曼正在水槽边忙碌。杨飒挤了进去,就听思然说:阿飒,昨天晚上你到哪儿去了,奇+——書——网-qisuu。怎么那么久没回来?
昨天晚上?杨飒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昨天晚上我睡得很沉,什么地方也没去啊。
怎么会。思然斩钉截铁地说,昨天我听见开门的声音,看见你出去了啊,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忘了?
我没出去啊。杨飒皱起眉头,在记忆里拼命地搜索,却找不到一丁点线索,昨天昨天我睡得很沉,连梦都没做。
可能是梦游了。刘楚曼突然道,你这几天受了惊吓,压力又大,很容易梦游的,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也许吧。杨飒挠了挠脑袋,她什么时候有梦游的习惯了?
这天上午是古代文学,中文系的古文教材都是繁体字,不少学生叫苦连天,直呼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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