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里提出一桶水,楚云飞跟着陈教授走过来,始终不敢用正眼看她,杨飒皱了皱眉,说: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楚云飞立刻憋红了脸,急切地说,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居然会鬼迷心窍地帮面前这个八婆吸毒血,临了还抱着她大发感慨!到时候他一世英名就毁了。
杨飒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只是想问他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而已,他干吗反应这么大?
李幽从水里拧起毛巾,往脸上一蒙,然后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这小子连谎都不会撒,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洗漱完毕,考古队员们走出院子,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大家都上了车,楚云飞故意坐在前排,和杨飒保持距离,什么话也不说。杨飒心里奇怪,平时他要是有一刻不损她,就浑身不自在,怎么今天会如此反常?
因为就要打开古墓,队员们似乎都很兴奋,一路上说说笑笑。杨飒一直望着窗外的景色,这一带实在有些荒凉,放眼望去只能看见为数不多的农田,剩下的就是荒芜的土地和干涸的古老河床。几千年前这里应该是沃土千里吧?繁华的镐京,中原文明的,这里曾经有过坚固高耸的城墙,连绵不绝的建筑物以及金碧辉煌的皇宫,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湮没于历史的洪流中,沧海桑田,世事变换,唯一不朽的只有永恒的时间。
一股悲伤突然从她胸口里涌出来,如果如果清越公主真是她的前世,那么这里算是她的故乡吧?
恍惚之间,她忽然看见车窗外的平原上有一位女子正在跳着舞,她穿着一件古朴却不失高贵的周代礼服,长发高高绾起,插着几支木制的钗,风鼓起她的广袖博带,发出猎猎的声响。杨飒望着她,眼睛一片朦胧,那女子缓缓转过头,朝她露出一道柔和的笑容。
那张脸!那张脸竟然就是她自己!
阿飒,到了。一声轻唤,杨飒全身一震,如梦初醒,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哪里有什么跳舞的女子?
难道又是幻觉?还是前世的记忆?
还在做什么,快下来。张溪似乎对杨飒二人没有好感,语气十分生硬,杨飒也不以为意,下了车,才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大坑,应该就是考古队挖出的墓坑了。
待走得近了,才发现那墓坑比想象的大,估计有一间房子般大小,在墓坑的北面墙上,有一道石门,门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周围的石墙却雕刻着一些浮雕,雕刻得十分精美。
杨飒迫不及待地沿着挖坑时挖出的阶梯走下去,跑到石门旁,上面雕刻的是金文,金文的称呼来源于将文字铸于青铜器上的习俗,就像甲骨文一般。
在青铜器上铸铭文的风气,从商代后期开始流行,到周代达到高峰。先秦称铜为金,所以后人把古代铜器上的文字也叫做金文,由于钟和鼎在周代各种有铭文的铜器里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所以也称金文为钟鼎文。金文应用的年代,上至商代的早期,下至秦灭六国,约一千二百多年。
和现代的铸铁产品一样,青铜器的铸造一般也要使用泥制模型,叫做陶范,金文是预先雕刻在陶范上再铸出来的,也有少数则是铜器铸好后直接刻上的,因为陶范质地松软,雕刻比龟甲、兽骨更为容易,所以早期金文比甲骨文的绘图性质更强,更为接近原始文字。
中国的文字向来都是一脉相承,从来没有间断过,金文与甲骨文十分相似,杨飒自幼跟随祖母阅读古籍,对甲骨文也颇有涉猎,这些金文看起来虽有些费力,但连蒙带猜还是能够大致读懂其中的意思。
小心点,别碰坏了重要文物!张溪见杨飒将脸凑过去仔细观看,不禁大声呵斥。楚云飞见他口气生硬,不自觉地瞪了他一眼,张溪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却觉得全身一寒,打了个哆嗦,将衣服紧了紧,这古墓边上果然阴气重,冷得很。
杨飒并没有将张溪的无礼放在心上,一字一字仔细地将碑文看完,上面写的与陈教授说的差不多,只是后面多了一句奇怪的话,看上去似乎毫无意义,但又似乎内藏玄机。
参商齐聚,北斗陨落,后土生辉,天裔复苏。
杨飒将之徐徐念出,陈教授微微点了点头,略带欣赏地说:原来小杨也懂金文,现在懂古文字的人可不多了。
我只是小时候和祖母学了一点皮毛而已。杨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估计这应该是开启墓门的方法。韩云洁在一旁插嘴道,既然他们相信王子会被人唤醒,那么应该会留下打开墓门的方法,不过这句话,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杨飒皱起眉头,转过身去看周围的浮雕,上面居然雕刻的是天宫图,日月北斗二十八星宿都在其上。李幽走到她身旁,突然说:左传。昭公元年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沈,居于旷林,不相能也,日寻干戈,以相征讨。后帝不臧,迁阏伯于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故参与晋星。南星居东方卯位,参星居西方酉位,此生彼没,永不相见。既然参商不能相见,又如何齐聚?莫非是将浮雕里的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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