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楚云飞拉着杨飒的手在树林中穿行,高大的杉树错综复杂,脚下没有路,像一个巨大的迷宫,若不是有方木在前面带路,恐怕几人早已迷失了方向。至于路杳,只是在几人身后默默地跟着,什么话也不说,想让她带路几乎是不可能的。
“喂!”杨飒不满地说“楚云飞,快放手!你还想拉到什么时候?”
“闭嘴。”楚云飞皱眉“你很吵!”
“你”杨飒满脸怒容,拼力想要把手给抽回来,谁知楚云飞的手就像是只铁钳,她挣扎了几下,竟然纹丝不动,只好作罢,转过头用求救的目光望向李幽,李幽只当没看见。
杨飒真想哭,为什么她总是交一帮损友啊?要是沙羽哥哥在就好了,有他在楚云飞绝不会这么欺负她,不过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深沉的悲哀,沙羽哥哥现在没事吧?希望他能度过今晚的难关即使如此,她恐怕也是永远都不能再见到他了吧?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杨飒吓了一跳,抬头便看见楚云飞的脸近在咫尺,脸色一变,难道她决心一死的想法已经被他知道了?不可能啊,他好象没有读心术吧?
“什什么?”杨飒的心脏以极快的速度狂跳“你什么意思?”
“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出你有心事。”楚云飞严肃地说“你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的眼神?”杨飒松了口气,道“神经病!”
“你”“到了。”两人正在怒目相向,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两人抬头,看到方木停在一棵巨大的银杉树前,那树高耸入云,宽大的树冠遮天避日,粗大的树干几乎要五个人才能合抱过来,上面盘踞着成年男子两个胳膊粗的藤蔓植物,像蛇一般缠绕,垂下像珍珠门帘一般的须根,在空中随着微风轻轻荡漾。
静,四周是一片令人恐惧的寂静,刚刚还能听见乌鸦的啼叫,现在却连虫鸣都听不到了,只剩下漫山遍野深沉浓厚的黑。
“到什么地方了?”楚云飞问道。
“迷途林。”方木说“这片林子包围着大夷城,林中四季都弥漫着浓浓的黑雾,从来没有散过。雾是无毒的,但是进去的人,再也没有出来。”
“这是结界。”李幽清澈的眸子里显现出一片坚固得像铁壁般的结界“好古老,恐怕有近万年了。”
“能解开吗?”杨飒急道。
“上万年的结界”李幽苦笑了下“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这么说,只有硬闯了?”楚云飞说着,转过头望了一眼远远跟在后面的路杳,见她似乎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得叹了口气。
“总之”方木面色凝重“一切小心。”
楚云飞脸色沉了下来,握着杨飒的手又紧了紧,道:“走吧。”
杨飒还在发愣,突然觉得面前一黑,已经被他拉入了黑雾之中。世界突然变成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里,看不见任何光亮,连近在咫尺的楚云飞都只剩下手上传来的触感和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
她心里发憷,小心翼翼地道:“楚云飞?你还在吗?”
“我在。”他那特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怎么了?”
“没没什么。”杨飒低下头,突然有些庆幸,其实这个自大狂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只是不知道李幽他们怎么样了。
倏地,身后一阵阴风扫过,脊背一凉,随之而来的是彻骨的痛,她惨叫一声,连忙躲开,楚云飞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将她一把抱进了怀里,手上却是一片粘湿。
“阿飒?”他一惊“你流血了?”
“没没关系。”杨飒咬牙忍住背上传来的疼痛,说:“我还好,只是这伤口有些奇怪”
“奇怪?”楚云飞一惊,轻轻用手在她的背上碰了碰,她痛得低呼一声,楚云飞连忙缩回手,眉头紧皱“是抓伤,一共五道伤口。”
话音未落,四周传来破空之声,仿佛四面八方都有人在跳动,快如疾风。楚云飞脸色一变,抱起杨飒的腰,往旁一转,一道劲风擦着他的前胸而过,扯破了他的白衬衣,所幸并未受伤。
“糟了。”杨飒颦眉道“我们好象中了埋伏!”
“到底是什么人?”楚云飞道“阿飒,你那把可以弑神的匕首带了吗?”
“带了。”杨飒从腰间抽出那把跟随她多年的匕首,交到楚云飞手里,她的随身背包在飞机上弄丢了,幸好重要物品她都随身带着,损失并不严重,只是那张塞在她上衣口袋里的银行卡已经完全变形,估计是不能用了。
“阿飒,卧倒!”蓦地,他将她往地上一按,两人一起趴倒在地上,一阵森寒的风自头顶扫过,传来清晰可辨的破空之音。两人脸色大变,不禁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他反应快,两人已经人首分离了。
“可恶!”楚云飞怒道“我太急于求成了,没有做好准备都进了结界,至少应该带些食物和武器。”
“这不是你的错。”杨飒小心地竖起耳朵,四周跳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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