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檀木箱子,静静的摆在大厅里。
林晓彤软弱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文隽,弄不懂为什么他会对三个空箱子又突然产生起兴趣来。
文隽沉吟片刻,走到林晓彤跟前,说道:“借姑娘的发簪一用!”林晓彤尚未有何感觉,目光所及,文隽细长的双指间已拈住了一枝金丝细簪。林晓彤大吃一惊,自己的武功虽说不高,但也绝不可能说被人当面取去了发簪而毫不知情。
正当她仍沉浸于惊骇间时,文隽已拿着那枝簪子挑进挂在箱子上的锁眼里。只听“啪嗒”接连三声脆响,三只箱子上的铜锁纷纷落地。
文隽一一打开箱子,然后就像被人点了穴般定住了。林晓彤见他表情古怪,忍不住好奇,也走过来瞧。她这一看,顿时惊得倒抽口冷气。
原本空空的箱子里此刻每只里头却各装了两件兵器,三只一共是六件。六件完全不同的兵器,分别是分水钢刺、铁柄胡琴、子母枪、乌龙鞭、判官笔、软剑。
那根通体黑亮的乌龙鞭,文隽熟得不能再熟了,那是叶昱的随身兵器,他每逢外出走镖总是挂在腰上,从不离身的。
林晓彤掩唇倒跌一步,骇道:“这这是叶家几位哥哥的兵器。”
其实不用她说明,文隽也已猜到了。铁柄胡琴是叶家老大叶昂的独门兵器,软剑是老三叶昊的,子母枪、分水钢刺、判官笔分别是老四叶昆、老六叶晏、老八叶晁的。
文隽心里默念,看着这些兵器,忽然灵光一闪,如果按这些兄弟的排名来看,不正是那张纸条上所写的壹、叁、肆、伍、陆、捌么?留下字条的人故意把顺序打乱,也许是怕被人一眼看穿其用意,那个“贰”字故意只写了一半,自然是别有深意!
文隽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有种见到一丝曙光的豁亮感,他微微一笑,一扫连日来的阴霾,语带兴奋的道:“我想掳走螭儿的人并不一定就是要害叶家人的凶手。也许是江湖上哪位前辈高人,因为不方便出面,怕被凶手察觉,于是暗地里悄悄救走螭儿,还留书给了我们警示!”
林晓彤一时仍没反应得过来“啊”了一声,茫然的看着文隽。文隽哂笑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瞧瞧这个‘弋’字,它已经告诉了我们一切。”
林晓彤懵懵懂懂间,文隽扔下一句骇人听闻的话:“八兄弟中有六人已经遇害,而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叶炅!”
林晓彤浑身一颤道:“二哥?不!那不可能!”文隽双目放光,朗声道:“为何不可能?”林晓彤无措的道:“不可能的,他他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亲人,而且而且莫妍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呀!”
文隽道:“正因为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所以——试问他俩尚为成亲,莫妍腹中的孩子从何而来?那孩子又是谁的?”林晓彤蹬地倒退一步,脱口叫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文隽唇角略翘,露出一个既迷人又深不可测的笑容,缓缓说道:“女人的事嘛,我还略懂得些放在你房中的药草除了驱蚊之外,还另外加了很重的迷药和麝香。麝香乃阴寒之物,别说莫妍腹中胎儿还未成形,便是已然足月,陡然闻了这么重的特制麝香,胎儿也难再保得住!其实真正害死莫妍的,正是她腹中的胎儿。她是闻了檀香后,小产引至流血过多而亡。只可惜她当晚又中了迷香,睡梦正酣,毫无知觉的就被夺去了性命!”
林晓彤听得面如纸白,嘴唇哆嗦着,脸上全是惊讶和自责:“我我发现她有了身孕,也是近半月来的事情二哥常年在外,这孩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他的。莫妍行为不检,有损妇德,我深以为耻,可又怕说出去,以二哥的脾气定会把事情闹大。毕竟藏龙山庄今时今日的地位,叶家父子在江湖上的脸面,这些都还要顾及,思量再三,我打算先隐瞒下来。我并不想去追究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可是打从那以后,我对莫妍不知不觉的就盯得紧了,只要她和别的男人多讲几句话,我就忍不住要去阻止。莫妍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因此我和她的关系变得特别紧张起来。原先,我们是很要好的,她她待我就像亲姊妹一般”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
文隽也知大户之家,闱帐私事往往有更多不可告人的丑闻,他不禁叹气道:“莫妍的死因说得通了,咱们再来说说他们兄弟之间吧。叶向龙一向不许儿子成人后滞留家里,凡有意见者,均被他用武力打出。在外人看来,叶向龙倒不愧是个严厉的好父亲,他把儿子们都赶出去自立门户,逼他们成才,自有一番作为。而事实上,叶向龙只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听说早年他混迹黑道时打家劫舍,掳人掠货,搜刮了不少金银财宝。他心眼极小,即使是亲生骨肉,也不肯轻信,他定然是害怕将来有一天儿女们会为了夺家产而杀了他,所以才将三个女儿早早的嫁了,又把成年的儿子纷纷赶出家门。我说的对不对?”
林晓彤泪汪汪的咬着唇,不吭声,即使到了现在,她仍是尽量维持着藏龙山庄的体面,不肯透露半句叶向龙的不是。似乎在她心中,甚是敬重叶向龙这位继父,对他们之间的父女之情十分看重。
文隽见她不答,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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