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依旧很安静,我听着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嘴角不自觉的一点点向上扬去,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我又慢慢地把头埋进了手臂里。
余杭白把脸向窗户那边偏了偏,浅色的眼珠落了光像是要融化的金色海洋,脸颊上被闻时京亲过的地方好像还留有余温,痒痒的,心痒痒的——原来他的心脏也怕痒,不然他怎么会一直在笑。
云絮猛吸了一口烟,警察在他租住的房子那里蹲着他呢。
舔了下长时间未喝水而起白皮,干裂的嘴唇。
不知道那一刀捅没捅死余杭白,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当时他很怕,现在吗……他瞧着那些警察,又狠狠吸了口烟,呛得他捂嘴咳嗽了起来。
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好像已经看到了监狱,看到了他的父亲在向他招手,然后高高在上的,唾弃的,鄙视的,嘲讽的对他说:你也进来了。
他丢下的烟头砸在了地上的烟头上,遍地都是烟头,烟盒。
闻时京这会儿应该在发疯吧。
他笑了出来,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烟灰头也不回的走了。
*
秦肆意没找到骆可,联系不上,对方不回信息,不接电话。
他有些不耐烦,昨晚艾利克不让自己碰他。
他都能忍着恶心,在他被闻时京用过后不嫌弃他,他居然还给自己甩脸子!
秦肆意阴沉着脸从车上下来,就瞧见了浑身脏兮兮仿佛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云絮,他眯起眼仔细瞧了瞧才认出。
两个保安拉扯着云絮。
云絮见到他后喊着:“秦肆意!”
秦肆意有火无处发,他出现的正好,一个人生的失败者,就该当一个接收他火气的垃圾桶。
于是秦肆意挥了下手,两个保安松开了手退开了些。
云絮满是红血丝的眼睛亮亮的来到秦肆意身前,他问:“我云家因为你变成今天这样,你愿意救我一次吗?”
秦肆意不屑的嗤了声:“你们云家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和你的父亲无能。”
意外的,他没看见云絮崩溃的场面,而是见云絮笑了起来,笑声癫狂。
他蹙起眉。
云锦抽出藏在裤腰里的刀就向他刺了过去,一时间秦肆意瞳孔放大,两个保安扑了过来,场面混乱。
直奔秦肆意腹部的刀,因为手肘被扑过来的保安撞到,偏了方向,居然刺向了秦肆意的那二两肉。
一声惨叫。
秦肆意从台阶上跌落滚了下去,他痛苦的捂着,捂了满手的血。
被扑倒的云絮疯狂甩着刀,那两个保安无法再近身。
他重新爬起来,看着越来越多的跑过来的保安,又看了眼底下的秦肆意。
他说过他不会放过秦肆意的,他想过要不要去找闻时京,但他肯定守在余杭白身边,有余杭白当例子,他身边肯定有保护的人,不好近身。
于是他来找秦肆意了。
而秦肆意错过了他的机会。
云絮疯狂又绝望的笑着,而后一刀抹了脖子。
尖叫声此起彼伏,他的身体向后倒去,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融化在他的血里。
他是云絮。
自小含着金钥匙长大,这辈子顺风顺水,从未吃过半点苦,娶了心爱的漂亮老婆,生了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如果不出意外,他就能在父亲退位后顺利接手公司,从小云总变成云总,只要继续和闻家合作下去,闻家不垮他们云家就不会垮,他会继续他一辈子无忧无虑的优渥生活,和老婆夫妻恩爱,看着孩子长大成人,度过他成功幸福的一生。
但一切从秦肆意出现抛出那个诱饵引得父亲上钩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云絮重重砸在地上,他看着漫天的将他埋葬的雪,两行眼泪流出。
没了气息。
警察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我云絮的死讯, 当时我正在换脚踝上的纱布,医生说我的皮带勒得太紧, 他们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用剪刀剪开,拿下时皮带都已经卡在了肉里,血肉黏糊着。
我记不清我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勒紧皮带,只想着小叔受伤了,我一定不能再过去,加深小叔的伤害。
听到云絮的死讯我有些意外,警察说他是自杀的, 一刀深深刺穿了脖颈,救护车到时人已经没气了。
我听着这些时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结婚时的场景, 意气风发, 红光满面的搂着新娘子过来敬酒, 随即我撇了撇嘴, 便宜他了, 不然我非得狠狠替小叔还上几刀。
我回到小叔病房,门口站着俩保镖,我特意安排的, 毕竟他们人都没抓到我不放心。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小叔:“现在他死了,还剩下个骆可。”
我咬牙切齿的说出他的名字:“我一定要比警察先找到他!他既然这么喜欢下药, 我就让他好好尝尝这个药的滋味。”
我哼了声,语气残忍, 这些都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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