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另一包药茶他和阿城也喝了几日,也没出什么问题。莫非只有一包有毒?呸,早知这样,还不如他和阿城喝了有毒的这包呢。真要吃死了人,卖了他这间医馆也赔不起!
心中这般想着,杜长卿嘴上却道:“叔,其实那药茶是别人做的,那人送了药茶就跑了,我们也是被……”
“……那药茶好得很!”
杜长卿到嘴的话登时哽住。
胡员外喝了口阿城递上的水,吐字流利了些:“我喝了五日,鼻窒好了许多!去河堤都没问题了!”胡员外很是激动,“长卿啊,你这药茶好得很,缓了我多年旧疾!”
杜长卿愣在当场。
胡员外握着他的手,第一次看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真切的慈爱:“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惯有孝心,只是老夫怎么好占你一个晚辈的便宜?这里是二十两银子,”他从怀里摸出两个银锭来,塞到杜长卿手里,“老夫还要再买五包。”
阿城站在杜长卿身后,看着眼前一幕也是目瞪口呆。
胡员外见杜长卿没说话,又道:“对了,你刚刚说什么,送药茶的人跑了,是找不到人了?这药茶还有吗?”
杜长卿一个激灵回过神:“有!还有!”
他脑子转得飞快,立刻眉开眼笑道:“当然有。那卖药茶的人性格古怪清高,本来是要离开的,但与我甚是投缘。我与她已结成好友,她也答应日后都会为仁心医馆供应药茶。”他道:“叔,你来我们医馆真是来对了。整个盛京,就我们仁心医馆有这药茶。您先喝水歇一会儿,她不住这边,送药茶需要些时间,你等等。”
杜长卿边说边将银锭揣进袖中,又一把拽着阿城进了里间。
他额上鼻尖都冒着汗,急急开口:“你还记得那两人说自己住在哪个客栈吗?”
阿城茫然。
杜长卿心急如焚。
当时他没将那两人放在心上,如今临到头要找人了,自然也想不起当时对方所说的地址。
“来气客栈?”
阿城摇了摇头。
“财迷客栈?”
阿城连连摆手。
杜长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生平第一次感到后悔。
“啐,”他又急又怒,“到底叫什么客栈啊!”
三个条件
陆瞳午憩起来,客栈的小伙计来敲门,说楼下有位公子来找。
银筝欣喜若狂,按捺住面上喜意,慢腾腾地下了楼,待见了杜长卿,矜持地一抬下巴:“我家姑娘正在梳妆,烦请公子等一等。”
杜长卿笑得温和:“不着急的。”
天知道他为了找到陆瞳,将这附近听上去相似的客栈都找遍了。好容易才找到了这里,当掌柜的说的确有两个年轻姑娘在此落榻,杜长卿几乎激动得落下泪来。
他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衣食父母理应恭顺,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约过了半柱香时间,陆瞳下了楼。
她今日穿了件深蓝色的藻纹绣花布裙,细辫拢住乌发松松束在脑后,只在鬓角簪上一朵同色翠雀绒花,明眸皓齿,雪肤乌发,一看就让人心生宁静。
杜长卿愣了愣,随即回过神,迎上去道:“姑娘。”
陆瞳看向他。
杜长卿望了望四周,冲陆瞳笑了笑:“此处嘈杂,姑娘要是不介意,隔壁有个茶摊,咱们在茶摊前坐下,边喝茶边聊吧。”
陆瞳颔首:“好。”
盛京人爱饮茶,四处都是茶社。来仪客栈不远处,一条街上全是茶摊。杜长卿挑挑选选,选了个摊面最小的,请陆瞳坐了下来。
这茶摊很小,店里只搭了两张桌子,此刻已经坐满。杜长卿与陆瞳在茶摊外面一张小桌前坐下,不多时,店主送上两碗清茶,一碟红皮瓜子。
杜长卿将清茶往陆瞳跟前推了一推,语气是与初见时截然不同的热络,他问:“在下杜长卿,敢问姑娘贵姓?”
“陆瞳。”
“原来是陆姑娘。”杜长卿装模作样地点头,又搓了搓手,“陆姑娘,想来你已经猜到在下前来的原因……”
“抱歉,杜公子。”陆瞳淡道:“客栈用火不便,我如今已不做蒲黄炭了。”
杜长卿噎了一噎。
身后的银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杜长卿面上泛起些尴尬之色,片刻后,他轻咳一声:“陆姑娘,在下今日不是为蒲黄炭而来。你那药茶……”他身子往前探了一探,压低了声音,“能不能再卖我些?”
陆瞳拿起桌上的瓷碗润了润唇,轻声问:“杜公子打算出多少银子?”
杜长卿盯着她:“一两银子。陆姑娘,你的药茶,一两银子一包卖给我,如何?”
一包药茶至多也不过喝个六七天,一两银子一包,算是很高了。
陆瞳笑了。
杜长卿问:“陆姑娘笑什么?”
陆瞳摇头,声音依旧不疾不徐:“看来杜公子也不是很想与我做这笔生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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