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思及此,陆瞳不动声色攥紧了手中绒花。这绒花是方才在宝香楼下就被她拔下来的,一直握在手心。
吕大山注意力全都放在雷元一行人身上,并未将陆瞳放在眼里,毕竟她看起来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雷元身后的弓箭手已经将弓箭拉紧,只等雷元一声令下,就要一箭射来。
就在这时,陆瞳猛地扬手,吕大山猝不及防之下,被她带得后退两步。然而抓着她肩的手掌并未松开。
下一刻,陆瞳手中的绒花花针,恶狠狠刺向吕大山左眼!
身后响起了惊呼声。
裴殿帅
温热的血溅了陆瞳一脸。
周围一片嘈杂。
混乱之中,吕大山侧身躲闪,花针没能刺中他的眼睛,刺中了他左颊。
陆瞳下手极重,银针几乎半截没入对方脸皮中,又被狠狠划开,登时显出一道血肉淋漓的口子。
吕大山吃痛,暴怒至极,顾不得雷元,刀尖直冲陆瞳而去:“臭婊子,我杀了你!”
然而陆瞳早在他躲闪的那一刻挣脱了桎梏,立刻朝前跑去。刀尖带起的凶暴杀意从侧方袭来,她躲避不及,眼看着那丝银光将要落在脸上。
“姑娘小心!”银筝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刀下去,纵然不死,也必然容貌尽毁。
而他们身后,马上的雷元眯了眯眼,一挥手,身后手下长箭直冲吕大山而去。
陆瞳感到冰冷刀锋已经近在眼前,不由得咬了咬牙。
她并不在乎容貌,如果容貌能换回性命,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容貌舍弃。
但不是在现在。
千钧一发之时,远处忽有破空之声。众人还未看清楚,就见一线金光穿透人群,重重擦过陆瞳眼前的刀锋,将刀尖撞得往旁边一歪。
陆瞳一惊,下一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来人顺势握住吕大山拿刀的手,只听得“咯吱”一声,似是骨头被捏断,吕大山痛得大叫出声:“放手!”
他的下一句话还未出口,就被重重踢飞出去。手中长刀却落入对方之手,挡住了朝他心口飞来的那支利箭。
“哐当”一声。
箭矢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四周寂静。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迟滞,偏偏每一分都恰到好处,早一刻或是晚一刻,都不会是这种结局。
陆瞳瞧着地上的那只金色箭矢,方才,这人就是用箭撞飞了吕大山朝自己飞来的刀尖。
她抬眼朝前看去。
长街上满是摊铺被掀翻后的一片狼藉,重重人马中,站着个手持弯弓、穿大红锦狐嵌箭衣的年轻人。
被如此多兵马围着,此人也神情轻松,气势半分不矮。他顺手将长弓一收,适才看向雷元,笑道:“抓个人而已,雷捕头阵仗真不小。”
雷元神情有些难看,半晌,道:“裴殿帅。”
陆瞳心中一动,殿帅?
那头的杜长卿正对银筝低声道:“他是当今殿前司天武右军都指挥使裴云暎,看来,雷元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地上的吕大山蜷缩在角落呻吟着,他手腕被折断,又被踢得骨头俱碎,再没了刀,不过垂死挣扎。
雷元看向裴云暎,面上挤出一抹笑来:“殿帅,我等奉命捉拿逃犯,现下逃犯就擒,烦请回避。”
裴云暎啧了一声:“雷捕头抓人,上来就放死箭,刚刚要不是裴某出手,逃犯差点就死了。”他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事关军马监一案,犯人交由刑狱司往审刑院收理。雷捕头如此下死手,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雷元豁然变色,冷冷道:“殿帅,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年轻人又笑了,他道:“玩笑而已,雷捕头这么紧张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雷捕头是心虚了。”
“你!”
他侧首唤道:“段小宴。”
从人群中,走出个圆脸圆眼的青衣少年:“大人。”
裴云暎看了一眼吕大山:“把他带回去,交由刑狱司。”
“是。”
雷元看向裴云暎,语气很冷:“殿帅,吕大山是我兵马司要抓的人。”
“涉及军马监一案,同天武右军也有几分关系,我送去也一样。再者,雷捕头抓到人,不也要送往刑狱司么?”裴云暎饶有兴致地开口,“莫非雷捕头还有别的私刑要用?”
这话说得诛心,一旦传到天家耳中,必然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雷元定定看着他,裴云暎似笑非笑。
僵持片刻,许是已察觉到今日之事已再无转圜余地,雷元也不再纠缠,只看向裴云暎意有所指地开口:“那就有劳殿帅费心了。待回到兵马司,下官会将今日之事回禀上头,多谢殿帅一片好意。”
裴云暎懒道:“辛苦。”
雷元又狠狠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吕大山,这才勒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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