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七扯八就是不还银子,姓娄的这条吃肉不吐骨头的狗!”
文佑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如今杏林堂没了进项,白守义心烦意乱,他们这些下人可不敢触霉头。
正想着,门帘被掀起,夫人童氏从屋外走了进来。
她走过来,边道:“老爷听说了吗?杜长卿表妹来盛京了,现今就住在仁心医馆。”
“表妹?”白守义一愣。
童氏坐了下来,拿起桌上茶盏吹了吹,递给白守义。
“就是个打秋风的破落穷亲戚,只有杜长卿那个冤大头才拿她当亲妹子使。要我说,老爷,你整日为杜家的事吃不好睡不好,那陆瞳又如此不识好歹,不如找杜长卿表妹谈谈。”
“找她能做什么?”
童氏笑了笑:“那能做的事可就多了。杜家表妹住在仁心医馆赖着不走,我瞧着可不只是图那一点小恩小惠,陆瞳和杜长卿又不清不楚着……”
“杜大少爷一向风流,难免后院起火。如果杜家表妹能把陆瞳赶出去……”她一笑,“没了陆瞳,那仁心医馆,不就不足为惧了嘛?”
白守义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开口。
“你说的有理,是该找她谈谈。”
朋友们元旦快乐!!!
不速之客
夜已深,夏蓉蓉主仆二人已睡下,陆瞳的屋里仍亮着灯。
小院寂然无声,只有远处竹深树密处的虫鸣入耳。银筝坐在榻边,半个身子歪着,榻上堆满了书卷。陆瞳坐在桌前,灯下细细地翻书。
这几日夜里,陆瞳没有制药了,一到掌灯时分,便在桌前看卷轴,昼夜罕有停歇。
银筝打了个呵欠,边揉眼边道:“这范大人在元安县的案子,又多又长,件件惊心动魄,可真是比话本精彩多了。”
陆瞳翻过一页:“确实比话本精彩。”
桌上的书册,是范正廉在元安县做知县那几年,处理的最出名的几桩案子。
曹爷纵然再有门路,官府的案卷也拿不到手中。好在范正廉在元安县清名远播,广受爱戴,茶坊的说书先生将他做知县时候处理的几桩悬案写成话本,日日在坊间传颂。陆瞳就让银筝出银子,把那些话本全都买了回来。
“公婆污蔑寡妇通奸案、弟妹杀兄姊案、兄弟竞取家产案、船夫溺死船客谋取财物案……加起来也能写本拍案传奇。”陆瞳合上手中书卷,“范正廉这知县,做得倒是忙碌。”
银筝坐直了身子:“这么多案子,范大人都桩桩不落查了出来,瞧着真像是个好官了。”
“好官?”陆瞳笑了一笑,“那你仔细看着,可见这案中,苦主可有穷人?每桩案子背后案主,又可有显贵?”
银筝愣住,忙低头重新翻了翻,适才看向陆瞳:“真是没有!您的意思是,范大人这是沽名钓誉,特意寻穷人打官司好做出清名,真正豪绅安然无恙?可是,他既能审清这么多案子,总该有几分本事吧。”
陆瞳轻嗤:“未必,可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祁川。”
祁川就是上回陆瞳在范家撞见的那位‘祁大人’,据说是范正廉最信任的得力助手。
范夫人赵氏的贴身丫鬟翠儿说,范正廉特意将祁川从元安县调回了盛京,可见亲近。陆瞳请曹爷帮忙打听消息时,也就一并将祁川的消息打听了回来。
不打听便罢,一打听,果真叫陆瞳觉出些不同寻常来。
祁川是范正廉奶娘的儿子。
他二人年纪相仿,奶娘照顾范正廉,祁川也在范府一同长大。待年纪渐长,该进学了,祁川家贫,范家又发了善心,资银以助祁川进学。
祁川与范正廉进的是同一家学。
范正廉进学时,学问平平,资质平庸,祁川却相反,过目不忘,落笔成文,是真正的才华横溢。
他们既是从小在一起长大,关系自比旁人亲切,到了下科时,祁川却病了一遭,没能赶上那年的秋闱。
陆瞳眼底掠过一丝深意。
真巧。
范正廉先下场中榜,范正廉中榜的后几年,祁川下场,也中了榜。
一前一后,一户之中,主仆之子双双中榜,放在整个梁朝,也是让人惊叹的巧合。
银筝拥着锦被,问:“姑娘是猜,那祁川故意称病不下科,实则在当年秋闱中帮范大人替考,范大人考中了,祁川才在后来入试。这么说也有可能,但祁川这么做到底图什么?要知道他之后的中榜名次,还不如先前范大人的名次呢。”
陆瞳笑笑:“家奴之子,若无范家资助,祁川连族学都进不了,何来下场。于情,范家对祁川有恩,帮范正廉替考也是自然。”
“至于祁川名次为何不如范正廉……”
“秋闱试题场场更变,祁川也不能笃定次次文章做得好。再者名次不如范正廉,范家或许还会念旧情许他门路。他若真蟾宫折桂,一举成名,且不说范家如何看待,仅凭祁家背景,背后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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