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曾用过别的香丸。
一切似乎很是平稳。
但五年前,太师府秘召崔岷入府行诊,那份写得模模糊糊的医案却泄露出一丝不同。
那些安稳神志的方子与药材,似乎昭示着戚玉台有犯病的苗头。
但他犯病的原因是什么?
倘若只是发病时候到了,为何戚玉台又格外讨厌鸟,尤其是画眉鸟。
画眉鸟……
正如当年的陆曈眼睁睁瞧着芸娘下毒,失去乌云,从此后,再见黑犬幼崽,便会浑身发冷,颤栗难制。戚玉台也一定因为什么原因而讨厌见到画眉。
她想要为戚玉台调配一副难以寻迹的毒药,就要知道其中最重要的那副药引是谁。
然而戚家权势滔天,有关戚玉台的秘密总被掩埋,寻不到半丝痕迹。戚玉台为何讨厌画眉,林丹青不知道,苗良方不知道,快活楼里的曹爷不知道……
但裴云暎或许知道。
想要知道真相,就只能问眼前这个人。
收回思绪,陆曈看向对面。
年轻人已换下回府时那身朱红锦衣,只穿了件霜色雪华长袍,衣袍宽大,在灯色下泛着点凉意。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霄。那层冷调的白令他俊美的眉眼也渡上一层锋利,昏暗灯色下,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冷冽。
裴云暎看着陆曈,眼神平静。
昏昧灯火在他幽黑瞳眸中跳动,那黑眸里也隐隐映出陆曈的影。
片刻后,他垂下眼睫:“知道。”
陆曈心中一喜。
“可是陆大夫,”他开口,语气倏尔锐利:“我为何告诉你?”
气他
风吹着,满地木块像空旷长滩上的落石,七零八落地砸在人心上,留下莫名乱痕。
陆曈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当初在文郡王府,我与夫人与宝珠间也有救命之恩……”
裴云暎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
陆曈倏然住口。
救命之恩的情谊,早在后来零零碎碎的遇仙楼一干事宜中挥霍得七七八八。再来挟恩图报似乎也已不大现实,况且裴云姝与宝珠如今已无性命之忧,裴云暎想要过河拆桥轻而易举。
如此待价而沽,或许是为了今后的盘算。
陆曈想了想又道:“如果下次裴大人想要再取谁的医案,我可以代劳。”
裴云暎深夜潜入医官院药库拿走医案一事,也就是前几日发生的。陆曈自己在医官院宿守,也算助力。
裴云暎静静看着她,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
沉默片刻,陆曈仰起脸,冷静地开口。
“若裴大人肯告诉我,金显荣的保养之药,我愿为裴大人另配一副。”
此话一出,面前人平静的神色陡然龟裂。
陆曈心中一哂。
看来也不是全无反应。
她再接再厉:“此药珍贵,我保证别的地方都没有,殿帅得此,受益无穷。”
裴云暎冷笑:“谢谢,但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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