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
更深的夜色从窗外汹涌而来,却在屋中灯火前蓦地止步,那点微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的光亮执拗地泛着暖色,将周围一切明确分隔开来。
她被包裹在这团安全的光里。
他开口:“就算你讨厌我,就算你不在意我的感受,难道你也不在乎仁心医馆其他人?”
“银筝、杜长卿、苗良方、阿城、林丹青、纪珣……”
他每说一个名字,陆曈的心就颤动一下。
“你真的舍得抛下这一切,对这些人和事没有一丝留恋吗?”
陆曈不语。
眼前浮现过很多画面,好的坏的,似张徐徐铺开的画卷,有些模糊了,有些尚清晰着。
她垂下眼帘,听到自己漠然的声音。
“我要回去了。”
丝毫不曾被他打动。
回答她的是对方更冷酷的声音。
“不行。”
陆曈抬眼看向裴云暎。
他起身,走到门口停下,微微侧首,语气平静:“在你打消这个念头前,我都会守着你。如果你不想见我,就换别人来。”
青年起身,推门走了出去,门外,青枫赤箭上前,裴云暎吩咐:“守好她,别让她出去。若出了半点纰漏,唯你二人是问。”
二人不敢大意:“是。”
他提起桌上佩刀,转身出门,赤箭问:“这么晚了,大人是去哪?”
裴云暎头也不回。
“太师府。”
今天是囚禁py(假的
决定
夜色冥冥。
太师府里,戚华楹醒来时,听到身侧蔷薇正与婢女说,裴云暎来府上了。
裴云暎?
戚华楹一怔。
哥哥尸骨未寒,他来干什么?
戚华楹一掀被子,下床就要去往堂厅。
堂厅里,戚玉台的棺材摆在正中央,府中一夜间所有灯笼换成白色,夜风吹来时,阴森森令人发寒。
戚清坐在座位上,漆黑纱袍裹着干枯躯体,神色一片死寂,看起来比棺材中的人更似一具尸体。
沉寂里响起脚步声,夜里分外清晰。
他抬起眼帘,浑浊老眼定在眼前人身上,许久,似才看清来人。
“裴殿帅。”他道。
裴云暎站定,目光扫过堂中棺材,末了,淡道:“戚大人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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