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远笑得满脸褶子,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去吧。”
江袖亭前脚刚走,薄明远就迫不及待地挤进厨房,靠在门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怕江袖亭突然出来。
他挑挑眉问正在洗完的薄霁,“儿子,你们刚刚在外面干嘛了?”
“没。”薄霁冷淡道,“爸,您该吃药去休息了。”
“你先跟爸说说,进来的时候你俩的脸一个比一个红,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薄明远往里走了一步,语气略微急切,“你爸我又不是老古董,我思想很先进的,更何况你都大学——”
突然想起什么,他愣愣地问,“亭亭那孩子不会没成年吧?”
江袖亭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他儿子不会这么畜生吧?
“薄霁我跟你说啊,不能——”
薄霁打开柜子把碗摆整齐,开口打断自家老爸快要擦到红线的思绪,“成年了。”
薄明远吐出一口浊气,“成年就行,不过还是得注意点儿,十八岁还是太小了,你都十九岁了,要有个哥哥的样子,别欺负亭亭。”
薄霁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爸,我跟他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至少现在还不是。
“那你不是暗恋人家吗?”薄明远无情拆台,“你高中那本厚厚的日记本里写的全是亭亭……”
意识到说漏嘴,薄明远连忙捂住嘴,尴尬地笑了笑。
薄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并未发火,“您又乱翻我的日记本。”
薄明远丝毫不心虚,笑着解释, “帮你收拾房间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我儿子文笔太好,一不小心看入迷了。”
薄霁洗了洗抹布,转身把灶台上的油渍和水渍擦干净,又把老旧泛黄的油烟机擦了擦才开口,“他不知道,您别跟他说,我不想给他造成困扰。”
像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小霁,你听爸爸说。”薄明远正了正色,语气稍稍严肃,“亭亭太单纯了,你不说的话,他估计根本就察觉不到你的心意……”
薄霁接过他的话,“察觉不到更好,这样就能一直跟他做朋友。”
薄明远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薄霁性子执拗,就算是他这个当爸的说了也没用。
他看着窗外随风舞动的树枝,心情不自觉悲凉,眼神也变得空洞,自言自语般呢喃道:“我们小霁都已经19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小霁能为自己的事儿做主了,爸爸不该干涉你的,抱歉。”
“爸,我只是不想让您担心。”薄霁洗完手,错开薄明远往外走,“您该吃药了,医生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就是叮嘱我要心情愉悦。”薄明远跟在薄霁身后出去,语气轻快,“亭亭在这儿我还挺开心的。”
薄霁没搭话,熟练地帮薄明远把药分别倒在纸上,往薄明远那边推了推才道:“先把药吃了。”
“你总是逃避问题。”薄明远就着水把药吞了,在薄霁的要求下又喝了大半杯水,斟酌一番,他试探道:“刚刚我让亭亭下次来家里吃饭,他很高兴。”
薄霁还是一言不发,默默把薄明远的药收好拿在手上起身。
薄明远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小霁,药就放在客厅吧,没事儿。”
“爸,早点睡吧。”薄霁顿了顿,压低声音说,“下次他还想来的话,我会带他来的。”
薄明远脸上立马扬起笑容,他拍拍大腿笑着说,“这就对了嘛,赶紧睡吧,我抽根烟也去睡了。”
薄霁嗯了一声,不放心地看了薄明远一眼,转身进屋。
屋内,江袖亭洗完澡穿上薄霁给他衣服,感觉过于合身,他在镜子里看了看,这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薄霁能穿的。
不会是特意给他买的吧?
但衣服有一股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不像是刚买的。
“叩叩叩——”磨砂玻璃门前突然走过一道身影,薄霁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别洗太久,会缺氧。”
江袖亭松开衣服,愣愣地回答,“哦,马上。”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江袖亭擦了擦头发才出去。
薄霁坐在书桌边,正低头看手机。
江袖亭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纠结了两秒钟,还是决定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衣服是你帮我买的吗?”
薄霁保持刚刚的姿势没动,声音浅浅道:“我的衣服太大了,你穿着不舒服。”
江袖亭心里感动又有点自责,“多少钱,我转给你——”
他都已经在薄霁家白吃白喝了,现在还让薄霁帮他买衣服,他得把钱给薄霁才行。
“不用。”薄霁总算放下手机抬头看他,昏黄的灯光下,他眉头紧锁,“怎么不吹头发?”
江袖亭被带偏,他随手抓了抓还在滴水的头发,无所谓道:“没事,不怎么冷,等会儿就干了。”
薄霁倏然起身,从他身边经过时冷冷道:“过来。”
江袖亭跟着走了几步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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