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池,种树栽花,忙得不得了,怕是年下都顾不得了,家家户户银子都花得跟淌海水似的,也不知道省亲的时候又是怎样的热闹呢!”
梁夫人放下牌,笑道:“什么热闹?不过是有钱没处花罢了。”
岳夫人道:“满城里好几家都是如此,荣国府,吴天佑家,周贵人娘家,哎哟哟,贾家都忙得热火朝天。我常说,咱们都没福,去见识见识□□南下时的排场,谁承想,如今倒出了嫔妃省亲的喜事,也不知是个什么场面。只是我听说,主子娘娘不回家,这是什么缘故?”
琳琅一怔,问道:“怎么主子娘娘并不回家省亲?”
岳夫人笑道:“可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听说,主子娘娘体恤父母年迈,娘家没有驻跸关防之所,又不肯虚耗人力,作践绫罗,只说月月得见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是以只有嫔妃椒房回家省亲,主子娘娘不算在内。”
琳琅听到这里,心中已经可以确定当今的意思了,借省亲之故,花国戚之财,想必皇后是看破了,才推了省亲,犹未赞叹,便听君宜人道:“可惜了,给这样的体面都不要。”
庄夫人笑道:“便是没有这份体面,主子娘娘还是主子。”
梁夫人点头称是。
一时抹完牌,众人洗了手,更衣毕,出来吃了茶,又去踏雪访梅一番,各处游顽片刻,方去拜别仇母,各自告辞。
琳琅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虎哥儿正哭闹不休,琳琅不及更衣梳洗,忙过来抱在怀内,问道:“怎么了这是?吃过了不曾?还是尿了?又或者冷着了?”
杨海抹了一把脸,道:“才吃过半碗热滚滚的羊奶,换了尿布,许是想你了。”
果然,到琳琅怀里没片刻,便不哭了,只打着嗝。
琳琅心疼不已,道:“真真不该出门,他还这么小,哪里离得人?”
杨海揽着她坐到炕上,问道:“仇都尉的夫人今儿请客,你们总得还席罢?”
琳琅道:“正是!明儿三品昭武将军陈光家的梁夫人还席,后儿是三品昭勇将军云安家的岳夫人做东,再接着便是五品龙禁卫赵家大奶奶和五品员外郎周家的大奶奶,最后才是我呢!总要还席的,只是我在哪里做东呢?”
荣国府里薛家母女偶尔请客做东还席,都是借荣国府的花园子,宴请贾府上下,可这里是她的娘家,她夫家姓杨,已是嫁出去的姑奶奶,总不好在这里做东。
杨海叹了一口气,明白她的话,遂问道:“咱家还有多少银子?”
琳琅想了想,道:“约莫三百多两银子。上回囤积砖瓦木石赚的钱还没动,十二两金子,和一百多两散碎银子,这一年来奶奶和我们的俸禄银子一共一百五十两,这一年只花了几十两,还剩一百多两没动,再过几日等年下地租子也该送来了,还有几十两呢!”
杨海道:“够买一处宅子的,横竖咱们往后也得住在城里,不若趁机买一所罢!”
琳琅一怔,忙道:“便是买下,又要收拾,又要打扫,还得迁居,也来不及五日后的还席。况且咱们一年到头都不住在城里,不过白放着,买它做什么?依我说,你去找玉菡,京城里花园甚多,赁一处做还席之所,早几日去收拾打扫安置了,岂不比买院子便宜?”
杨海不知道城中还有这样的法子,只笑道:“虽说如此,可是我们终究还是得住在城里,将来你来往应酬,难不成都在娘家不成?总要有个待客更衣之所。如今且先依你说的,赁个园子还席,房子过一时叫玉菡帮我们看着买一处收拾了,下一回再用也好。”
琳琅忖度半日,道:“家里的钱倒够买一处三进的院落,只是得看个好些的。”
等换了衣裳,琳琅打发小丫头去叫蒋玉菡。
蒋玉菡过来听完后,笑道:“姐姐和姐夫要赁园子何必舍近求远?隔着两条街便有一个园子,原是圣人的别业,后来赏给了师兄,如今师兄去城外庄子上静养去了,那园子都是我着人打扫的,姐姐只管去那里设宴待客便是。”
琳琅纳罕道:“秦相公什么时候去庄子上的?”
蒋玉菡想了想,道:“总有好几个月了,不然虎哥儿满月,他也不会不打发人送满月礼。别人都道师兄落魄了,我倒觉得师兄如今清静得很,平日里我闲了,也常去看他呢!”
琳琅点头叹息了一会子,道:“既这么着,那园子给我留几日,叫人先去打扫安置了,五日后我做东,再请两班小戏,我要请仇都尉家的夫人呢!”
蒋玉菡点头道:“我记着了,明儿就打发人去收拾。至于姐姐姐夫说买院子,哪里的房子都不如这里的好,前后左右不是达官显贵,便是王公贵族,平素巡逻也极严谨,我给姐姐和姐夫选一个好的,离得近些,来往也方便。”
杨海笑道:“你先帮我们选一处,若果然好,便买下。”
至次日,梁夫人先还席,琳琅去了一趟,也无别样新文趣事可言,倒是见到了梁夫人幼女英姑,不免说些针线书画琐事。
接着是岳夫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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