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亿美元对于庞大的何氏产业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重量级的进账。
不过这件事让二房又创辉煌。
敢想敢干的二房小姐,碾压了没一点主见的妈宝四房少爷。
二太太视路菲菲为福星,几次豪门聚会,二太太都带着路菲菲,把她介绍给各位亿万富翁、政界名流。
路菲菲向二太太告辞,二太太却告诉她:“别急,老爷子想再见见你。”
那天路菲菲第一次来老宅见到何老爷子的时候,其实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也知道四房的人也跟路菲菲接触过。
他知道二房四房都没那么多钱,肯定得找他。
他一直在等,想看看自己的那么多后代儿女之中,有谁有勇有谋,第一个来找他,而且能有理有据的说服他。
这个遵循大清律例,娶了四房妻妾的男人,骨子里就满是传统思想,最重视男丁,无奈那么多个儿子,最终带着路菲菲来见他的人,却是女儿。
过去,他对这个女儿确实看重。
但她毕竟不是儿子,将来嫁人,她生的孩子都不姓何。
她会被冠以夫姓,被人称为某太太。
如果家业给了她,她再往下传,就等于老爷子打下的家业不再姓何。
对于打下江山的创始者,这种感觉,不太好。
那天四太太来的时候,他看见了,心里颇为失望。
他喜欢四太太,也愿意培养四房的孩子,他希望看见的是儿子过来,而不是让妈妈出面。
连当面说明项目的勇气和胆识都没有,以后怎么担当大业。
他着意培养这个女儿,是希望她能成为家族发展的助力,谁知道,眼看着助力就要变主力了。
这次路菲菲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态度温和,不像上次那样,还端着长辈的劲,用最苛刻的投资人的眼光审视着她,提了许多问题。
老爷子笑着让她坐下:“路小姐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
路菲菲笑道:“运气好罢了,如果不是何小姐帮忙,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用不出来。”
老爷子:“是啊,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四处寻找机会,从不轻言放弃。如果pansy没有把你介绍给我,你打算怎么样?”
路菲菲想都没想:“我会想办法直接与你说话,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去香港找霍家,或者,找康菲石油的人借钱。”
老爷子来了兴致:“康菲石油,就是那个不愿意把股份卖给你的公司?他们为什么会愿意把钱借给你?”
“我相信,当他们成为一个公司,是一个整体的时候,是处处要与我为难的,不过,当他们是个人,是需要为家庭为生计而谋算的普通人,他们就不会那么坚定,只要他们做为一个人,就必然有爱好,只要他们有爱好,我就有机会。”
路菲菲毫不避讳地说着她打算做的事。
老爷子:“你这些话要是让别人听见,那可不好。”
上流社会的男女,总是本着“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原则,再讨厌一个人,觉得那个人做的事都是弱智行为,也会假装客气。
哪怕心里再怎么算计、狡诈,都会藏起来,嘴上永远都说的是大义。
永远伟大、光辉、正面,不会给记者或是竞争对手一丁点抓诠语言漏洞的机会。
这个女孩子说话这么直白吗?
路菲菲满脸真诚:“我跟别人从不说这些,你跟别人不一样呀,我是小辈,能用的这些小手段,不管编什么动听的理由,你都能看得出来,弯弯绕绕是对着不值得信任的人才用的,我一直很敬仰你,再说,这次又是我借了你的福荫才能做成生意,又何必在你面前耍心眼呢?。”
这个经历了大半个世纪风霜,听惯了别人马屁的老人,觉得路菲菲说的这番话真好听,说到他心里去了。
老爷子又不动声色地向路菲菲打听她来澳门之后,有跟谁接触过,听说她还去过四太太家,他又仔细打听了四太太是怎么说的,当时他的儿子在干什么。
如果是一般人,当时就一门心思跟四太太说话,哪还管得了周围人如何。
路菲菲是个对世间万事都抱有好奇心的人,只要存在在她感知范围内的东西,她都会想凑过去琢磨琢磨。
更何况那么大一个何公子,路菲菲记得自己当时对他的印象是“妈妈的乖宝宝”,他温驯地坐在四太太身边,一言不发,一会儿给路菲菲倒茶,一会儿给他妈妈剥水果。
是一个合格的服务员。
如果再小个几十岁,他就是一个人人都喜欢的乖孩子,听话、懂事。
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份、年纪,以及是他带路菲菲与四太太认识的,他居然就这么坐在一边,既不帮路菲菲回应他妈妈的质疑,也不帮他妈妈向路菲菲打听更多与项目有关的事情。
岂不是个铁废物。
老爷子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从小就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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