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惭愧的,韩国人、瑞士人、法国人、美国人、北极圈里的人吃狗的多呢,怎么就变得跟吃人一样要惭愧了。
再说,真吃人的库鲁族也不惭愧,他们觉得那是跟亲人融为一体了,把亲人烧了,那才叫野蛮无情。
消息闭塞的结果,不是过于自大,就是过于自卑。
好好的二十一世纪,一群能上网的人过得像清朝似的,一批人认为“我天朝上国,要什么东西没有?去什么外国,有中国安全吗?!有中国好吗!我好同情外国人,什么好吃的都没有。”
另一批人认为:“中国要完了,印度都比中国发展的好,因为印度的官方语言是英文,他们接触西方先进文化更快。”
“国内太落后了,跟国外的自由民主根本没法比。”
这两拨人,路菲菲都看不上,她曾与这两拨人在网上对喷过,于是她身兼“五毛”“公知”“带路党”“皇汉”等多重互相矛盾的身份。
带节奏的人成份不好说,但是更多的普通人是跟着声音大的,说得吸引人的跑。
不然谣言也不会那么容易传。
路菲菲相信,要是通过一档有趣的美食纪录片,让人看看国内与国外的不同,至少能让一部分脑子清醒的人,决定自己去寻找更多的信息。
周澜对路菲菲提议的加入中外对比本身没有意见,唯一的问题是:“去国外拍的话,我们现在的经费不够。”
路菲菲:“有找过赞助吗?”
“找过。”周澜找的是粮油公司、方便面公司、大型生活仓储超市。
“有一家公司,以前还跟我们频道合作过,听说我要找赞助,特别热情地主动约时间见面,见面之后,听说这部片子与央视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独立拍的,态度就变了,也不直接拒绝我,就说其实他也不是负责这一块的,他要去问问商务方面具体的对接人,一问,就问了一个多月,中间问了两回,都说还在问……”
周澜无奈地笑笑:“事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我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就没有去问过。”
人情世故就是如此,要是直接拒t绝,将来怕是难见面。
现在留个口子,将来要是需要合作,还能再搭上线,甩锅给那个也许从来就不存在的“商务口子对接人”,说是这个虚拟人物做事太拖。
反正,真正到了要合作时候,大家都是看利益,不会因为此前被怠慢而断绝了往来。
这在古话里,叫“宰相肚里能撑船”。
周澜辞职不是一时冲动出来的,她已经把自己的纪录片工作室全部准备好了之后才决定的。
她已经拍好了样片,希望能通过样片吸引投资方。
路菲菲觉得她这个准备还是不太充足:“如果是我的话,这么大的消耗,会先找到投资方再走,不然压力太大了。”
周澜轻笑,对此不以为意:“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压力了。”
路菲菲好奇起来,一个家庭富足的城里姑娘,得经过了什么,才能这么自信。从她刚才的谈吐看,她应该不是那种指甲劈了就觉得自己受了重伤,考试没拿到满意的分数就觉得天要塌了,失恋了就要去跳楼的人。
路菲菲到底没忍住,开口问了出来。
周澜告诉她:“我曾经是战地记者。”
当时巴以战争打得如火如荼,总台要安排记者去采访,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男记者一同竞争上岗,总台领导认为女记者去这种战乱地区很不安全,也不方便,压根没想要她去。
她跑去领导办公室几次,主动请命,说在现代战争里,就算是男记者,也挡不住一发子弹,更别说无差别炮火覆盖了,男女根本就没有差别。
“当时,我说的是,男人爆发力是强,但是在这种很糟糕的环境里生存下去,需要的是耐力和坚韧,这一点,女性更强。最后领导没拗过我,还是同意我去了。”
“1999年,我被派到南斯拉夫采访,5月7号晚上,本来我应该在大使馆休息的,忽然,我想去外面转转,拍一拍当地人的晚间生活,然后路上车胎爆了,一直拖到深夜都没回去……等我离大使馆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巨响。”
说到这里,周澜轻轻叹了一口气:“邵姐对我很好。”
之后,周澜被调回国,第二年加入了央视新开的《纪录片》栏目,后来《纪录片》变成了《见证》,三年后,《见证》被安排在23:25分播出。
“我们当时的栏目编导说,那个时间大家都睡觉了,才首播,人还没醒呢,就重播。没有广告,就是纪录片。我还让陈制片去跟总台领导说说,就算首播不能换时间,重播也得给个白天吧,那个时间连鸟都不拉屎了,还不如改名叫见鬼得了。”
“陈制片?陈晓卿?”这是路菲菲唯一知道的纪录片制片人的名字。
周澜点点头:“对,你也认识他?哈,他很有意思的,喜欢到处吃好吃的东西,我们几个同事也经常一起被他叫着一起去,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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