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喜忽然想上个大号,他拉得非常顺畅,最多五分钟,他就从厕所出来,就看见他的妻子慌张地向他跑过来:“飞机走了!”
“啊???还没到起飞时间呢。”
“我也不知道!我听不懂!他们叫我走,我说你还在厕所,他们就把门关上,然后,飞机就飞了!!”妻子的眼睛都哭红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种事。
陈天喜到处打听,然后,也不用打听了,他看见反对派浩浩荡荡闯入了机场。
当时,只有这架航空公司的航班预定起飞时间就在那附近,机长看着一伙手里端着枪,扛着旗的人类向停机坪跑来,心知不好,找塔台,塔台已经被反对派控制。他当机立断,这架飞机便自顾自的提前二十分钟冲上云霄。
留下了十几个中国人,他们有像陈天喜这样临登机上厕所的、赶飞机总是踩着时间点的、以及还在逛免税店的……
他们茫然望着飞机消失的地方,心中除了后悔,就是后悔。
安全局势失控,开罗机场关闭,所有航班取消,什么时候开,不知道。
这十几个过惯了太平日子的中国人第一反应,都是拿起手机向自己的老板汇报自己无法及时回来上班了。
不像身边的白人和黑人,都在慌乱的四处寻找安全的地方躲避。
陈天喜的岳母已经开始抱怨他临上飞机拉屎,他的妻子还算冷静:“妈,别说了,这谁能想到呢。”
此时,机场有几千个外国人想要坐飞机离开。
还有更多人向机场涌来。
此时,陈天喜的电话突然响起,是路菲菲给他打来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已经在机场了,得到肯定回答后。
路菲菲对他说:“你现在囤水囤粮,守着你们现在的位置,尽量扩大地盘,能让人躺平,千万别让别人给占了。”
“可是,我想回市区,机场人太多了,太危险,我怕万一有人想要干点什么……”
如果此时有人端着枪跳上值机柜台,随机对着周围扫一圈,就能死一大片。
何况,现在根本就没有飞机。
罗天喜说了一通,电话里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所有人的手机都失去了信号。
机场附近的基站已经被毁了。
外面兵荒马乱, 陈天喜的全家也不想出去回市里,市里人更多,乱子更大, 还不如机场安全。
整个机场的食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被几千滞留人口飞快消耗干净了。
机场的自来水也停了, 幸好在那之前, 路菲菲提醒他们千万多备水。
陈天喜的岳父母是那种老派的人, 去旅游是要随时洗衣服的, 还要泡脚, 嫌别人的盆脏, 于是他们一共带了三个盆, 还有一个折叠桶……
他们还嫌埃及人不喝开水, 于是各自带了一升的保暖瓶, 以及一个小小的电热水壶。
陈天喜当时心里是觉得他们也太事儿了, 这哪是旅游, 根本就是搬家, 结果现在, 四个人就靠着三盆两瓶一个桶里的水过日子。
机场有自己的供电系统, 还有电, 能烧开水。
岳母还给了小两口一个巨大的惊喜:他们热爱自己带食物,飞机餐他们嫌不好吃, 路上转机得在外面吃好几顿,于是,他们带了十几包方便面、还有一天清早,岳母起来煮了十几个熟鸡蛋带着。
岳父心疼还没花完的那一点埃镑, 早上出去抓紧时间花钱,把一个小贩卖的两百多个油炸素丸子全打包买回来了。
当初陈天喜还在心里嘀咕岳父母太折腾了, 带这么多东西,不够折腾的,埃及又不是什么未开化的蛮荒地带,时代不同了,有钱不就行了么?
他的包里要美元有美元,要埃镑有埃镑,要欧元有欧元。
在机场里还有几个中国人凑过来,问能不能跟陈天喜他们一家子坐在一起,同胞在一起感觉安全一点。
他们年轻、衣着体面,但也带了不少吃的东西,陈天喜问他们为什么如此有先见之明。
大家指着一个人说都是他的主意。
此人在大城市工作,但老家比较偏远,每年春运都要体验一下被堵在路上两三天,刚开始什么都不懂,以为有钱就有一切,结果车堵在荒地上,要走两公里才有村子,实在扛不住。
最近看埃及形势不好,他本能的就带上了吃的。
大家还开玩笑说:“感谢春运,保证还有一部分人有警惕性,像我们几个从来不参加春运的人,甩着两只手就过来了。”
路菲菲挂了与陈天喜的电话后,又马上拨通了那位在埃及留学生的固定电话,他先没接电话,让路菲菲非常担心,过了三个小时又打给他,总算是接了。
他告诉路菲菲,此时开罗市内已经是一片混乱,普通的小车根本就开不出去,这一天,在开罗市中心的解放广场打死了将近三百人,银行商场被洗劫一空,连埃及博物馆都没有幸免。
刚才他家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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