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文没伤的那只手把校服袖管卷起来,嘴里叼着包棉签,因此吐字有些不清。
他把袖子固定好才腾出手去够嘴里的棉签,取出两支蘸了碘伏便贴上了手肘擦破处。
连眉头都没皱,江修也是这般,他们俩从小便没人管,野惯了,对擦碘伏消毒这种事不能再熟练。
反观佟夏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怕疼和娇气,谢铭非看着佟夏迅速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水汽眨掉,恢复成面色如常的模样。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也就和你们一样擦破点皮。佟夏道。
对于佟夏要面子的行为谢铭非深觉好笑,但还是忍住继续为佟夏擦拭,只是侧过身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在佟夏的伤口上吹气,希望能让他好受一点。
佟夏身体骤然僵住,耳根子红彤彤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给他耳朵打破皮了呢。
江修比方明文有眼色,他看瞅着医务室这一小片地方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虽然不清楚原因,统归跟他们俩也没关系,于是擦完碘伏便拉着方明文离开了。
被训
江修心里犯嘀咕,刚才那男生大概就是老大嘴边常提起的谢铭非了。
起初他也没觉得那人有什么特别的,无非人沉默了点,气场也更强大。但是和佟夏站一块就明显了,一个老鼠一个猫,天生的克星。
方明文还傻呵呵地问江修刚才那人是谁,江修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老大的朋友,你离他远点,少惹他。
方明文不在意道:老大的朋友那不就是我们的朋友,我怎么会惹他呢。
江修沉默了,他不欲与傻子多论长短,他心道:谢铭非才没可能和咱们做朋友呢
有的人只肖一眼便能看出是不是一路人。
他看人很准,少有看走眼,佟夏算一个。
平时在班里看起来也就是一般的差生,江修以为他顶多做出不写作业考试作弊这种常规型坏事。
直到他们惹了四中那帮家伙,跟他们学校隔了两条街,一群职高的,都是打起架来抄硬家伙的人。
他才发现佟夏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江修觉得他不会打架,但他偏偏会打,打的还很凶。
江修觉得他或许只会干些不写作业和作弊的坏事,实际上佟夏虽然成绩很烂,但他向来是诚信考试,从不弄虚作假,会多少写多少,至于作业,他是真的不会写,全靠借谢铭非的抄。
那天佟夏背着书包从学校离开,也不知怎么竟然和他们一路,江修好心提醒他待会儿换条路走,别惹麻烦上身。
佟夏一脸无辜地点点头,江修本以为他会离开,结果打到一半,战况正热,大家身上都挨了好几棍子。
佟夏在墙角抄了根木棍,身手十分利落地收拾了三四个人,全打在痛点处,方明文和江修以及平时混在一起的那帮子人顿时倍感轻松,五六分钟的时间就把人给办妥了。
自次一架他们算是认识了,这帮不爱学习又崇尚拳头能解决一切问题的男生就讲究一个义字。佟夏算是间接救了他们,当他们老大也是理所当然。
但佟夏对此没什么兴趣,他不想惹事,就想安安静静当一个差生过完高中三年,但是被叫着叫着竟然也习惯了。
这会儿医务室的小房间里就真的只剩佟夏和谢铭非两个人了,从今天见到谢铭非起佟夏心里总是泛着异样的感觉。
他把袖管放下来,不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脏污:行了,谢铭非你回去上课吧,我去找老师听训。
说着他就要从小床上下来,谢铭非却捏住他的膝弯,一下一下的揉捏。
佟夏觉得谢铭非摸过的地方又麻又痒,他不适应地动了动腿,却不知被按到哪儿短促地呼了一声痛。
谢铭非按住他的肩膀:佟夏,听话一点,别动。
谢铭非快速地蹲下去掀开他的裤管,膝盖外侧有一大片淤青和几处破皮。
佟夏皮肤本就白,再加上整日呆在学校,身上更没怎么被晒过,于是那淤青便显得有些可怖。
谢铭非皱着眉,他心里生出好几分烦躁,低声骂了一句操。
这破药水根本就没用,涂上去佟夏只会疼的发抖,还得忍着不让他担心,谢铭非心疼死了。
谢铭非放下手里的药瓶,佟夏以为结束了,他长抒一口气,那东西涂上去是挺蛰的慌的。
他也不想抖,没办法,控制不住。
可谢铭非只是出门找大姨要了瓶喷剂,专门治这个的。
佟夏刚雀跃起来的心情一下子又落下来,不过这瓶药却很温和,涂上去只有些麻,不过跟谢铭非摸他时的麻还不一样。
还有哪儿磕着了,一并都涂了,别让我自己找。
佟夏嬉皮笑脸道:真没了,真的,你刚才不捏我我都没发觉那疼。
谢铭非认真道:不疼?那说明你身上还有我没发现的淤青,只是你感觉不到而已。这样吧,你把衣服全脱了,我自己找。
佟夏摆摆手,脸一整个人烧起来,得亏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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