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再做过需要复杂程序的甜点,但是那些记忆长久地留在了我的脑海和手中。
「太惨了,」我摇摇头笑了,「你的老师会骂你吗?」
「会啊,怎么不会,」他也跟着笑,灯光照亮他的侧脸,眼睛里如同多了星光,「那又能怎么办,我们家是做到好为止都不准吃饭。」
「那你比我惨多了,至少我妈妈还会在我练习完之后做好吃的给我。」
「一直都是你妈妈教你的吗?」
他问得也很顺口。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我瞬间闭上嘴,心底一惊。
没想到会不经意地讲了出来,明明之前从来不会这样。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就好比是自己长时间以来都避而不谈的话题,没想到在遇到有相似经歷的季宇澄后轻而易举地就接了下去。很奇怪,本该让我难过的事情,现在却这么轻松地说出口。
这让我感到很矛盾,眼神也不知道该看哪里,总之就是先不看季宇澄。
他也看得见我的反应,没有追问。
「刚刚冰的塔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先拿了两个小碟子又走到冰箱取了两个塔出来。走过来放了一碟在我面前,「挪,你的。」
他说的双色塔比较像市面上常见的抹茶塔。上方是类似霜淇淋般纹路的浓厚慕斯,一半茶绿色另一半浅褐色,最上头还撒着一层薄薄的可可粉。
对切开来,发现底部还有一层卡士达奶冻。我把那对半再切一块放入口中,抹茶与烘焙茶两者相融,互不抢味,除了卡士达似乎还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甜味将其中的苦味昇华。
我仔细瞧了瞧夹心,才看清慕斯和奶冻之间还有一层浅浅的豆沙色薄片,以及藏在奶冻之中的琥珀色晶莹。
这人到底是来练习的还是准备来学校开甜点沙龙的?
吞下那口点心,我有点傻眼地看向季宇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乾巴巴地挤出两个词语,「巧克力跟蜂蜜?」
他也在品嚐自己的成果,听我这么说他高兴地点点头,「差不多,是红豆混白巧克力。原本还担心会太甜,不过卡士达的糖放得少,现在吃起来感觉还好。不过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我默默把剩下的甜点吃完,拿到流理台清洗乾净,又走回来。他还在纠结怎么调整口感,上半身在那里晃来晃去,有点像不倒翁。
「不然试试看把红豆泥压成饼取代那片巧克力?」
听见我这么说,他扭过头看向我,「好像也可以?这样就要重新调整卡士达的甜度跟豆沙的糖量,」一边说他一边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还有煮完豆沙之后要不要保留红豆皮,那口感影响很多。」
「嗯,我记得,在柳川家学习的时候疯狂被老师唸,没想到光是一个红豆能变出那么多花样,要记下全部做法很不容易欸。」
他可能是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没发现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我皱起眉头盯着他。过个两三秒他正在打字的手指顿了会,眼神飘忽。
「我突然好奇了,」在高二这种微妙的阶段突然转过来,一般多是家里出问题了才不得不改变环境,可是季宇澄应该不属于这个范围里,「柳川家当时为什么会答应教你学习和菓子?」
很多传统的家族都是传内不传外,更严格一些的甚至连分支的家庭成员碰都别想碰,柳川家算是介于中间,只要你有能力而且有人愿意带你,那就可以学习,
不过外公很讨厌西洋甜点,儘管我没问过原因,但是他跟母亲吵架的画面还歷歷在目。
按照季宇澄的说法和他的习惯来看,他们家应该更熟悉西洋点心的做法,没事找柳川家拜师就跟故意找铁板踢一样没有道理。
「那个,自然是有条件的。」他拿着手机抵在太阳穴,表情看起来有点苦恼。
这时刚才的倒计时铃声响起,在还算安静的教室里很是突兀。
他点开时鐘后把它滑掉,背面朝上地放置在桌上,「但是理由我不方便说。」
「那当我没问。」
我从椅子上站起,时间差不多,该赶快把布丁拿出来了。
先从冷冻柜里拿出一排冰块,倒进另一个比较有深度的盘子后再放一点水进去。接着带着手套拖出烤盘,玻璃杯里的布丁表面光滑平整,几乎没有气泡,看起来还不错。
布丁杯泡浸冰水一下下之后就能拿出来放在外面。
把一个个杯子的盖子封好,又找了个纸盒子把那些布丁都装进去,最后留下了一个在桌上。
「那我先回宿舍了,那个给你,谢谢招待。」
把烤盘跟器具清理乾净后,我把那个布丁往他的方向一推,然后提起纸盒准备离开。季宇澄站起身转向我这里,我也停下脚步看向他。
「干嘛?」
「接下来请多关照,副社长。」
我一脸困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意思。见此,季宇澄摸了摸后脑勺,「是梁笙和我说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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