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过作业本的背面吗?」
他摇摇头,我只好继续说:「作业本背后放着校徽,下面写着『自由自我自律自爱』。这就是我们学校。」
「太自由不是好事吧?」
「你觉得我的伤是意外吗?」我笑了,伸出右手腕,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皱起眉头,「??没人管吗?」
「准确来说,不会有人管。学校在到了要叫警察的地步前都不会管你,全都要靠你自己,或是靠你的朋友。」我收回手背在身后,语气满不在乎。
但是季宇澄不太赞同这个说法,「我以为学校会保护学生。」
「那可不好说,这里聚集太多种人的小孩了,名人商人有钱人,」我伸出手指数了数,然后伸出食指抵在唇边,「不过也有普通人,好比说,你觉得筱夜恋星普通吗?」
他几乎立刻回答,「她的朋友不普通。」
我打了响指,「宾果,你说对了,所以说建立对自己有利的社交关係网是这所学校的必修课。虽然它不会写在课表上。」
无形的排挤往往最让人窒息,你知道,却摸不到,你深受其害,却无从申冤。
这是多数人从这里转走的主因。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早上篮球场上的那个学姐。她跟我并不认识,那颗球瞄准的是筱夜恋星,但其实她无所谓最后打到的是谁,只要跟恋星有关的,都可以是她的仇视对象。
可笑的是,她绝对不敢对孟月瞳那么做,也不会对筱夜恋星的男朋友出手。
因为惹不起,所以会避开。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疑惑。明明早上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走在一起,没道理那个学姐看不见,可是她还是把球砸过来了,那么明显的动作,是为什么?
重新回想一遍那个学姐的身份。家里是在当地做製造业,经济情况比上不足比下有馀,却远远比不过其他大企业家的规模。好像是后来有人注资,一下子有钱了态度才变了。
这样看来,她只是被当枪使的可能性很高。而且对象不是我或是筱夜恋星,不然不会在学校里用这么幼稚的手段,直接叫人在外面打一顿反而效率更高。
「我们的学生真可怕,偏偏这样还是这么多人想进来。」
想到最后,还是觉得我们学校很神奇,即使已经类似于小型社会,还是能够靠着学生高度自治维持运作,虽然每年临近大型活动的时候都会出点小意外,但是最后都会被和平地解决。
至于是靠钱摆平,还是透过别的手段平息,我们这些普通学生就不关注了。
「我记得今年报名的人也不少??」季宇澄的语气有些犹疑。
我点头,「嗯,每年都不少,但是报到日那天我只见到了你一个。」
「为什么?」
他问得很顺,我却突然嫌自己多话。因为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加快了脚步走在了他前头。
我们走到了四楼,阳光被窗户切割成完整的四块铺在地面上,又因角度的问题被拉长许多。我踩上其中一块,抬头问他,「你有柳川家的推荐信对吗?」
阳光刚好照到我的半张脸,我伸手遮了下太阳,半瞇着眼看着季宇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以为他是故意那么问,看来是我想多了。
我僵硬地扯起嘴角对他笑了下,「那就是原因。高中本来就不太常招收学生,更别说高二了。」
高二是个尷尬的学年,正常的早在高一或是更小就转来,不然到了高三,大家几乎都在专心准备国外大学。除了小部份钱多得跟米一样,或是像梁笙那种已经确定学校的才有间心去关心社交。
可是这种人一般也很挑自己的朋友。除去毕业就散伙的酒肉朋友,如果不是从小就认识的,就可能是因为父母的关係见过面,很少会在高中才交新朋友。不是没有,但可能性太低。
儘管如此,总有些有背景的人会靠关係把自己的孩子塞进学校,但是进不进的来是学校的判断,读不读的下去要看自己的本事。
想起我当年转进国中部的时候,本就跟其他从国小就认识的同学要比较陌生,一进来就有人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来这里之类的问题。幸好家里的情况并不复杂,加上有孟月瞳帮忙,我才免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不同企业之间和社交圈的关係会影响到下一代,加上学校里血气方刚的同学佔了多数。因此大麻烦没有,却小麻烦不断。
在别人看来,篮球场的意外也许是偶然,但是在大家都认识的情况下,那就是必然了。
「我以为你至少知道这是所什么样的学校才进来的。」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
「好吧,」我们已经站在教室门外,握着门把手,我对季宇澄笑着说:「那你运气不是很好。」
这是玩笑话。一如所知地跑来了我们学校,在报到日那天就和同学相处融洽。除了自身原因跟他合不来之外,我觉得季宇澄很厉害。
但这与我不喜欢他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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