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问:“梁玦,你是不是有什么头绪?”
梁玦说:“一点不好的预感而已,希望别是真的。”
他摇了摇头,暂时不想说这个。
他们回酒店后下了雨,潮湿雨水将空气里的闷燥扫荡一空。
梁玦站在窗边透了口气,傅逢朝过来,拉上窗户:“雨都打进来了,想吃什么?”
梁玦还没吃晚饭,傅逢朝更是几乎一整日滴水未进。
“随便叫点吧。”梁玦其实没多少胃口,也有些心不在焉。
傅逢朝看他一眼,叫了客房服务,再又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怎么心事重重的?”
梁玦的目光落向傅逢朝,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心安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成人的世界真复杂。”
傅逢朝挑起眉:“你都做到这个位置了,现在才有这样的感叹,之前干什么去了?”
梁玦仰了仰头,颇觉累得慌:“我十年前就这么说过。”
傅逢朝道:“那个时候随口一说,现在是感同身受?”
“烦死了,”梁玦皱眉,“难怪你想什么都不管,孑然一身多自在。”
“可惜没那么容易。”傅逢朝也摇头,哪怕是他,也得为了华扬的股份去冒险把他爸捞回来。身外之物可以不在乎,但不能没有,因为那些才是他们可以自由自在的资本。
傅逢朝道:“别想了,先去填饱肚子。”
梁玦也放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强打起精神。
吃完晚饭,傅逢朝去洗澡,梁玦跟进来说:“你手受伤了,我帮你吧。”
傅逢朝抬了抬手臂:“这么点伤也要你帮?”
梁玦坚持:“要帮。”
傅逢朝便随便他,招了招手,梁玦不明所以地上前,傅逢朝一手揽过他的腰,将人带进淋浴下直接开了水。
热水浇头而下,梁玦人都懵了:“……你发什么疯?”
傅逢朝抬手揉进了他发间。
梁玦回神赶紧想去抓傅逢朝手臂:“你的手……”
傅逢朝毫不在意手上这点伤,将他按向身后玻璃墙,炙热身躯覆上。
“梁玦,你自己说的帮我。”
他这是故意曲解自己意思,梁玦按住他压过来的硬邦邦的胸膛:“傅逢朝,你要不要脸?”
傅逢朝沉住声音:“学你的。”
梁玦骂了几句,很快只剩下断续地喘,在持续的哗啦水声里不成调。
洗完澡,傅逢朝拿浴袍裹住他,将人抱上洗手台。
梁玦还有些缓不过劲,靠着身后镜子眯起眼喘气,在傅逢朝的手贴上来时低头在他虎口处咬了一口。
傅逢朝将剃须刀和乳化膏塞在他手里:“帮我刮胡子。”
梁玦无语道:“你懒死了。”
傅逢朝两手撑在他身体两侧靠过来,梁玦笑开,一只手捧住了他的脸。
剃须膏涂抹上去时,他忽然想起当年,他和傅逢朝的第一晚之后的那个清早,也是这样,傅逢朝将把抱上洗手台环着他,由他帮着刮去脸上冒头的胡渣。
那时的傅逢朝面庞还稚嫩,连脸上那些青渣都没有现在这样浓密粗硬和扎手。
“以前这个地方好像没有,”梁玦的手抹上傅逢朝鬓边,轻声说,“现在倒是越来越硬了。”
傅逢朝扬眉:“你还记得以前是什么样?”
“记得,”梁玦轻点头,叹道,“当然记得。”
傅逢朝的手擦过他手背,引得梁玦微颤:“老实点,一会儿把你刮伤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傅逢朝脸上的剃须膏抹开,指尖轻触,感受着傅逢朝皮肤的温热。刮得时候也很仔细,很轻的力道,拿出了十二分的耐性。
傅逢朝凝视他专注的眼:“梁玦。”
梁玦依旧盯着自己手上:“什么?”
“鼻子沾到了。”傅逢朝提醒道。
梁玦皱了下眉,转头看身后镜子,明明没有。
傅逢朝手指沾了点膏体,点上他鼻尖。
梁玦:“……”
他倾身往前,贴向傅逢朝,如同要吻上他。
傅逢朝眯起眼,贴得愈近时梁玦轻声笑起来,又退开:“还没刮完呢。”
傅逢朝的手落下,在他腰上用力揉了一把。
梁玦笑了一阵,正色:“真别动,要不我手一抖真要刮出血。”
傅逢朝:“嗯。”
梁玦一只手撑住他的脸,握着剃须刀一点一点将泡沫推过去,指尖抚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不时按一下,像有意撩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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