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臻怎么能舍得与她分开?
桑珏不敢相信:“你竟然舍得跟我分开?臻哥哥你并不是这样的人,是哪个女人在你跟前说了什么?才让你跟我离心?”
桑珏说着,突然皱眉道:“是秋棠是不是?还是雪影?肯定是秋棠!我们府上就这个丫头,她总是在你门前打扫,我就觉得不好。本来已经不想要她了,若不是母亲身边需要丫头照顾,那些爱勾搭男人的丫头,我一个都不会留!”
黎臻皱眉想了片刻,才想到桑珏口中的秋棠是谁。林容因为不想桑珏再残害丫鬟,就没有给她送过丫鬟伺候。但桑珏有了银子后,还是添置了两个丫鬟照看桑母。桑珏有意买了两个粗壮丑陋的丫头,把衬得穿着男儿装的她衬得更加身材纤细,容貌出色。
桑珏一听得黎臻不肯跟她走,并不觉得黎臻不肯与她共患难,只觉得必然是有女子挑唆。而这挑唆的罪名,自然就落在了桑珏先前买回来衬托她的两个粗壮丫鬟身上了。
黎臻皱眉道:“你再说什么?我都不记得谁是秋棠,是我不愿意跟你走!”
桑珏不甘就这么和黎臻分开,慌忙喊道:“若我也是女子呢?若我也是女子,你愿意跟我走么?”
桑珏的话才出口,她的嘴就被桑母紧紧捂住:“什么女子?你不是什么女子,你是男儿,你是我的儿子!我生的是儿子!”
桑母厉声尖叫,一贯柔顺的桑母,竟在这个时候变得异常凶狠。
黎臻被桑珏的话吓得倒退了两步,怔了片刻后,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桑珏竟然是女子,那就难怪林家说是骗婚了。黎臻虽然不记得在律法中如何能判罚桑珏,但他若是跟桑珏在牵扯进去,他的前程可就毁了。哪怕他不被判罪,但只凭他跟桑珏的来往,就足够毁了他的名声,那他往后还如何科考。哦,对了,他跟桑珏一道从林家拿了银票,又跟桑珏同住在一个宅子这么久。就算他说自己不知情,那衙门能信么?
他还用那些银子交了束脩,若是衙门追查脏银到了书院里。那先生和同窗该如何看他?往后还有什么书院能收留他?
黎臻想要立即转身离开,跟桑珏离远些,就此撇清关系。但黎臻却不知该如何撇清,之前他跟桑珏来往甚密,连书院的先生都知道他们两个人好,他们住在一处,如何能撇得清?
除非自一开始就不要认识桑珏,不要用桑珏从林家拿来的银子!哪怕那个时候他会为学费为难一阵,但是凭他的学识,或许会找到人资助他继续读书。大不了就入赘哪个儿富裕人家,如今赘婿可以科考。待他考上了功名,再与那富家小姐和离,不再做那赘婿就是了。何至于这般,怕是要彻底断了前程了。
桑珏眼看着黎臻望向她的眼神,从疑惑不解慢慢到了怨恨。桑珏心头绞痛,忍不住推开桑母哭着唤了一声:“臻哥哥,我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听从母命才如此的。”
黎臻却阴冷的看着桑珏,一字一字的说道:“我真的想从未认识过你。”
黎臻上辈子知道桑珏的身份时候,他已经在朝为官,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黎臻那个时候衣食无忧,前程远大,受尽追捧,自然是看重所谓的感情,有的是闲情去哀叹他跟桑珏的有缘无分。但是如今的黎臻心中最重要的就是考取功名,扬眉吐气,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跪在脚下求饶。所谓的情意可以作为调剂品,但绝不是现在的黎臻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如今这一切都被桑珏给毁了!他怎能不恨?
桑珏被黎臻这一句话钉在原地,她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她的臻哥哥说出来的话。就在桑珏为了黎臻的话魂不守舍之时,前来擒拿他们的衙役已经把桑珏等人团团围住。只听一声“拿下他们!”,桑珏和黎臻以及桑母,就被摁倒在地捆绑了起来。
桑珏惊慌之下,慌忙喊道:“清风,清风救我。”
如今黎臻已经与桑珏离心,她现如今就只能依靠清风了。但是清风却没有回应,桑珏用力挣脱开那些摁着她脑袋的衙役,微微抬起去寻找清风的影子,却哪里还能看得到清风?清风早就不知去向了。
桑珏立时没了主意,她虽然做着男子打扮,但是心里却学得是跟桑母那一套在男子面前柔顺,与女子相斗的那套。不,桑珏或许比桑母还要“柔顺”。桑珏就曾心中无数次腹诽,桑母竟然敢让她充作男子,哄骗她的父亲,实在不是贤妇所为。
只是桑母当时还有自己的主意,能将桑珏充作女子,好在桑珏的父亲面前争宠。但是桑珏已经习惯了凡事都顺从男子,乐于为了得到身边男子的认可,而改变自己的看法。在桑珏看来,只要顺着男子的安排,就能取得男子的欢愉与欣赏,所以她喜欢听从男子们的安排。
后来找到了林家,置办了产业,桑珏身边又有了清风与黎臻,她就这般听着他们的话,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如今黎臻似乎误会了她,清风又不见了,桑珏又怎么会有自己的主意?
桑珏呜咽一声看向了黎臻,就见黎臻撇过头去,不肯看她,桑珏的眼泪就立时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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