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寸心拍拍郁白的肩膀:“辛苦了。”
话音未落,他耳边响起一声怒喝:“柳春溪!你个见利忘义、不仁不孝之徒,可还有脸活在世上?”
脸都换了一张,再换个名字也是意料之中。郁白缺氧的脑袋不太灵光地转了转,本想观赏一番师徒斗殴现场,却陡然看到了自己沾满血迹的衣裳。
那血不是他的,而是……
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东西,郁白一下子呛了口气,急促出声:“等等!”
被他从密室里拖出来的赵钧,他还半死不活奄奄一息地躺在废墟里呢!
作者有话说:
小花像被迫接受二胎的老大
那啥啥,私设仙人眼是修炼出来的第三只眼,师父不是独眼!(???)
“阿白你为什么扒我衣裳?”Σ(?д?lll)
雨夜,马车疾速奔驰,马蹄踏过坑坑洼洼的水坑,溅起丛丛水花。郁白怀里靠着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赵钧,急声问诊脉之人:“如何?”
容寸心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不做声。
他已封住赵钧体内几处大穴,血倒是止住了,只是那衣裳被鲜血层层浸湿又干涸,活像穿了件血衣。整个人更是无知无觉,如若不是一息尚存,简直同死人无异。
郁白不敢相扰,憋了半晌还是没憋住:“他体内的蛊是圣女和蓝桥照看的,可需要传信请他们回来?”
容寸心收回手,叹了口气。
郁白心惊肉跳,连呼吸都快要屏住:“您……”
容寸心终于悠悠地睁开眼睛,叹道:“小白,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哪。”
郁白愣了一下,神色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几乎是当场就要把赵钧从怀里扔出去。
“欸,人家病重着呢,不要乱扔。”容寸心按住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这小徒弟一会儿,“有我在,死不了。这药先喂下去,一会儿……”
正吩咐着,马车突然一晃。
在过去一刻钟之内,这人为的撞击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始作俑者自然是那位小花儿师兄,花渐明。
容寸心深吸一口气,极力掩饰住想揍人的暴躁情绪:“药喂下去,他应该能安稳到家。我先去把你师兄那事解决了,到家立刻叫我。”
郁白点点头。
。
一个时辰之前,试金楼内一片狼藉。
试金楼豢养的死士倾巢而出,容寸心持刀站于废墟最前面,声音淡然如同宣判:“尔等私自修建试金楼,以邪术封印仙人眼,妄图以此要挟仙人,谋得长生之道……又召集群英在此,以青年阳气供邪术吞噬,加固封印,其心实在可诛。”
他们出现时,拍卖会尚未结束,所有人还都聚集在这间富丽厅堂中,听闻此言,俱是惊愕万分。
有人问:“既然这样,那仙人眼在何处?”
容寸心答:“仙人眼已毁,诸位可自行入试金楼下查验密室和封印,这面墙便是因仙人眼毁灭而坍塌。”
非议声四起,容寸心却并不在意:“一百年前,我于白玉京历劫飞升,仙人眼却因雷劫遗落人间。因雷劫之故,我不得已闭关百年,醒来时仙人眼已被邪术封于试金楼地下,我一旦靠近便反噬自身,不得已请弟子代我毁去仙人眼,方能踏足此地。”
“什么雷劫,飞升的,这也太荒谬了些……”
“可是你看,若非仙人,能这般厉害?”
闹剧至此,试金楼的七位老者方才渐次现身。那名耄耋先生闻言怒斥:“竖子猖狂!我试金楼何曾得罪于你,要被你这般污蔑!”
容寸心闻言也不恼,语气文绉绉地回应他:“竖子?我做你爷爷都绰绰有余。”
罡风顿起。
容寸心眼睛也不眨一下地掀翻了面前众人。他说出事实只是为了出一口气,至于旁人的臆测、江湖的追捕,对已经活了不知几百年的他来说,实在毫无作用。
何况他诡谲难辨的招数,便是最强有力的证据。
……
天麟府、试金楼、容寸心、花渐明、仙人眼、蓝桥、飞升和雷劫,其间有太多郁白不清楚的关联,他现在也无意弄清这些,全副心思都系在赵钧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依照容寸心的吩咐,去解赵钧的衣襟。
越是解开,他越是心惊。
在密道时光线昏暗不曾细看,只以为那是刀剑崩裂开的伤口,谁知,竟是……竟是几十几百道细细的血红色纹路!
借着马车内并不明亮的灯光,只见那些纹路自心口处开始蔓延,如同红蜈蚣般肆意攀爬,结下层层叠叠的血红色蛛网,爆裂充血的伤口下血液沸腾,最后在某一个地方冲破皮肤,血液流不完似的洗过全身。
郁白再无知,也不会不知道这是怎么造成的。
——金蝉。
马车陡然一个急转弯。烛火颤抖着跳了一跳,车内的光线随之昏暗下去。
赵钧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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