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骁翘起嘴角,觉得这小子倒是有点心机,便也没撒谎道:“当然有风险,这打油诗念出来可能会被官兵抓捕。”
那些小乞丐一听,瞬间没了兴趣,虽然他们穷但不傻,这么多银子就怕没命去花。
刚刚问话的小子反而起身走过来道:“这个活我接,但银子得加倍!”
“成交。”赵骁从口袋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他。
小乞丐并不收钱:“事还没办成银子我不收,明日等我把诗传出去再拿你的银子。”
赵骁挑眉,这小子办事一板一眼倒是个好苗子,只是眼下自身难保他也没有培养人才的心思。
“夜黑风高杀人夜,四王把那景王劫,本是手足何须此,原是京中已无爷。”赵骁把自己随口编的打油诗背给对方,又听他背了两遍,见无误后悄悄把银子塞进乞丐的手里。
小乞丐眼珠一转收下银子道:“大爷放心,明日我定会让这首诗传便整个晋州城。”
赵骁点了点头,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迹。
“哇!”乞丐们看着他的背影惊叫出来,这人好厉害啊!
小乞丐不动声色的藏好银子,知道这是对方给他的下马威,如果拿了银子不办事,下场绝对好不了。
回到庙里,一个年幼的小乞丐凑到他身边,牵着他的衣角小声道:“姐姐,你怎么不害怕他啊。”
没想到这个颇有胆色的小乞丐竟然是个女孩子。她揉了揉弟弟的头发道:“嘘,在这里不许叫我姐姐。”
“哥,你怎么把诗传出去啊?”
女孩握着银子眼里闪着光道:“阿弟别管了。”
中秋节,宋桥的长子宋玉堂从东州赶了回来。
宋玉堂今年刚满二十岁,长得方脸浓眉阔嘴,模样不怎么肖宋家人反而更像秦氏的弟弟。
性格也像秦家人,不喜欢学医,对做生意反而精通,这几年药坊的生意几乎都是他在管理。
宋玉堂刚进家门,秦氏便接到了消息连忙迎了出去,走到二门被儿媳方氏拦住。
“娘,玉堂跟爹和三叔他们在前头书房商量事呢,咱们先去后院等着吧。”
“有什么好说的,儿子刚回来也不让他歇歇。”秦氏不情不愿的带着儿媳回了后院。
前厅书房里,宋玉堂放下茶碗道:“这阵子生意越来越难做,去陕西收药回来一路关卡,那些官兵拦住马车便要钱,不给连人带车都全都扣下,长此以往生意还怎么做?”
宋桥这几天急的上了火,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一说话钻心的疼。他早料到如此,京中没了大哥打点,生意自然难做。
“生意的事先不提,堂儿你在东州城听没听到那首诗?”
宋玉堂道:“听到了,不过是街头巷尾的传言罢了,爹爹不必忧心。”
“就怕不是传言呐……”
宋霖已死说明上京那边已经出了问题,可京中一直没传出消息,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没人知晓,加上突然传起来的流言,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坐在旁边的宋玉竹突然开口道:“大哥,这阵子药材价格涨了吗?”
宋玉堂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涨是涨了,倒也不是全涨,大蓟、侧柏、血竭等药价格翻了三倍有余。妇人用的红花、益母和小儿用的甘草、川贝倒是没涨。”
宋玉竹在心里略一盘算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恐怕是要打仗了。”
宋柏不解道:“竹儿你从何得知?”
“大蓟、侧柏、血竭都是止血的伤药。”
三人瞬间明白过来,如果要打仗军中肯定要提前准备,药少了价格自然就高了。
宋桥喝了口凉茶道:“眼下不太平,药坊那边暂时不进药了,把账清一清,介时该关停就关停。”
“好。”宋玉堂点头。
宋柏:“老宅也得派人去修缮一下,万一真打起来,城中混乱咱们回乡下也能躲避战乱。”
宋玉竹在心中暗暗点头,纵观历史每个朝代混乱的时候,商人是最倒霉的,有钱无权被当肥羊来宰的。躲到乡下不失为好办法,只要留住根基,以后还能东山再起。
兄弟二人商议好后,宋柏带着宋玉竹离开。
等他们走后,宋玉堂忍不住道:“几年不见,玉竹堂弟出落的越发标志了,说话也有模有样。对了,怎么不见玉沣?”
“别提那逆子!昨个跟玉民打架,被打伤了脸,这会正关在屋子里闹脾气呢。”提起二儿子宋桥就气不打一出来,这小子仿佛是生来克他的!
自从前些日子把宋玉民接过来,安排在宋玉沣院子后,这小子总是三番五次的去找茬,偏偏自己还打不过宋玉民,被修理了好几次依旧狗改不了吃屎。
昨日又去招惹人家,宋玉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他欠欠的拿了盆水去泼了人家身。结果把宋玉民惹毛了,抓住他就是一顿狠捶,打的他哭爹喊娘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弟弟老大不小也该懂点事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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