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恩低头,呼吸都仿佛带着笑意:“可爱。”
如果时声的头顶有耳朵的话,此刻一定已经害羞得耷拉下来,遮住了通红的脸。
伊莱恩的吻和他本身冷肃的气质一点也不同。
是温柔的,像捧着最昂贵娇气的珍宝一样,珍惜的。
这样的珍视,一路从唇角到鼻尖、落在眼睫上。
“好了,现在不能后悔了。”
时声刚想张口,伊莱恩的吻又轻轻地、虔诚地落在了他的额头。
“谢谢。”
“声声。”
诺亚再作妖
时声种在卡洛斯花园里的花已经冒出花骨朵了。
但此刻他并没有想起那些花。
以绝食这样极端的方式逼伊莱恩回来,时声心里对所有人都有愧疚。
可他太累了,还来不及去找梅里科他们表达歉意,就靠在伊莱恩怀里沉沉地睡去。
伊莱恩没有将时声放回被子里,就这样抱着他坐在沙发里,让oga柔软的脸颊靠在自己脖颈间。
这让他想起多年前的战场上,他抱着时声走回去的时候。
是的,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时声,不是只有时声自己还记得那一年的初遇。
他刨开尸山找到他的时候,小oga的脸脏兮兮的,瘪着嘴眼角挂着泪,一双眼睛在阳光下却透明得像琥珀一样漂亮。
把小孩抱出来时伊莱恩想起了尤弥安,其实弟弟出生后他抱过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个温柔却又有点神经质的继母将幼子看得很紧。
伊莱恩也没有那么多心思牵挂一个轻易就能被掐死的小孩。
所以他抱着时声时,动作其实有些笨拙,只是被脸上冷静的神情掩饰过去了。
小时候的时声是一团柔软的小团子,说起话叽叽喳喳,像小鸟一样。
他像抱着电线杆子一样搂着伊莱恩的脖子,想要知道这个哥哥的名字。
伊莱恩想,等真的知道了他是谁,这个小孩就会哭着跑走了。
所以直到将时声交回给那对焦急的夫妻,伊莱恩也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和姓氏。
他看着时声跑回母亲的怀里,被母亲流着泪不断亲吻,询问有没有受伤。
在时声回头找他之前,伊莱恩转身离去。
在那一刻,他是以为时声是个备受家人宠爱的孩子的。
这样的oga,与卡洛斯的交集注定是偶然且短暂的,此生或许也就只有这一次了。
只是后来又一年,彼时银河军团已经成立。
伊莱恩骑在机械战马上匆匆离开首都时,路过中心街区宽敞的街道。
红发的小少年跟在有些眼熟的贵妇人身后,还是那样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伊莱恩只是多看了一眼。
就看出了不对劲。
在他们下来的那辆车里,还有一张与“时声”一模一样的脸。
那个同样红发的孩子独自落在了车里,安静地看着母亲带着另一个孩子走远。
他乖巧地坐着,在抬头时与伊莱恩对视。
当伊莱恩开始叫人调查时声时,送到他手上的消息令伊莱恩意外。
手指拂过oga颈间的肌肤,轻轻停留在喉下。
伊莱恩金色的眸子冷下来。
使时声失去说话能力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不相信什么生病,如果只是短期内的疾病,时声对手语和语音器的使用不会这么熟练。
时家竟然能瞒得这么好。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一下。
伊莱恩低头握住时声的手,靠近耳边低声安抚。
“我在这儿,睡吧。”
皇宫内。
有整齐的脚步声靠近了这间房间。
诺亚站在房里,神经质地扯着窗帘,靠着这样的动作逼自己思考。
在不久前,有相熟的守卫告诉他,皇太子要叫人把他送回卡洛斯。
可他费尽了心思,来到宁昭这个可怕的魔鬼身边,不是为了再被送回去,任由卡洛斯宰割的!
脚步声近了,有人敲响了房门。
他就快没有机会了。
诺亚咬紧了牙。
他不能放过卡洛斯,为了复仇他已经冒过太多险了,不能输在此刻。
况且,宁昭对他的腺体已经有了怀疑。
他必须想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诺亚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殿下,既然你不放过我,也不能为我所用——”
那就别怪他了。
卡洛斯这天的傍晚,有近乎粉色的夕阳。
时声其实睡得不是很好,梦里的伊莱恩总是回来又离开。
他抓着伊莱恩的手醒过来,一时有点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alpha的手轻轻覆在他眼前,让他适应睁眼后的微光:“要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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