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还像模像样地提了一只礼物盒。
“晚上好啊。”阮玉京走过去,笑着对他说:“好久不见。”
姚驰安说:“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一边这样说着,他把礼物交到阮玉京手里,同时抬起头看了阮玉京一眼,很快又把视线移开,像是有些害羞似的。
移开了他又忍不住再去看,看了又不敢看太久,如此循环三四遍,他大概自己也受不了自己了,抬起手抹一把脸,“这特么的……也太操蛋了。”
“……”阮玉京说:“可不是么……”
随后他便不再就这个话题进行过多的深入,把拿在手中的礼物盒交给贴身男仆去保管,朝姚驰安偏了偏头,“别傻站着了,过来坐吧——最近过得怎么样?忙吗?”
姚驰安跟在他身后走进起居室,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给你个机会猜一下,提醒一下,答案是一个字。”
阮玉京没猜,他觉得姚驰安有话想对他讲,或者说,有苦水想对他大吐特吐,便没着急开口,弯腰从茶几上拿起一杯淡香槟,送到唇边抿了一口。
姚驰安也端起了一杯香槟酒,一仰头一口喝空后,他翘起二郎腿,朝沙发里一靠,开始大吐苦水,“本来你刚刚住院那阵子,我就觉得我肩上的担子已经达到我个人能够承受的极限,但凡再来个人,再往我身上撂点挑子,我百分百崩溃给他看,当面崩溃给他看,没想到啊……”
阮玉京:“不是说黎彦已经接替我的位置成为你的新任上司了吗?怎么说?他没帮你分担一些?”
姚驰安:“他刚刚上任的时候,我还真这么幻想过,心里虽然稍微有点不屑,但是说实话,松了一口气……”说到这里,他停下来,转眼看向阮玉京,有些心虚似的。
阮玉京:“没指望你多讲义气,不用有负担,继续说,后来呢?”
姚驰安:“知道黎彦占了你办公室的事吗?”
“有所耳闻。”
“那你知道他把你手下的员工都调离原职的事情吗?”
阮玉京点点头,朱丽叶定期会跟他联系,上次两人通电话的时候,朱丽叶跟他说了这件事,姚驰安一摊手,“事情这不就来了嘛。”
“……”阮玉京听懂了。
原岗位的人全部都被调走了,新来的人不说能力怎么样,适应起来需要时间,他们完全适应之前,公司的运转势必出现问题。
有些问题大,有些问题小,有些问题随随便便就解决了,有些问题却需要使尽浑身解数,黎彦如果再不管事,事情可不就全压到了姚驰安的肩膀上?
阮玉京说:“辛苦。再撑撑。过段时间就好了。”
姚驰安似乎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一挑眉,“怎么说?某些人过段时间要龙王归位了?”
阮玉京轻笑,“什么龙王归位?短视频刷多了吧你,我的意思是,等再过一段时间,你就适应了,等适应下来,你就不会觉得累了。”
姚驰安“啧”一声,“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嘴里听不到半句真话。”
阮玉京说:“我是换了腺体,又不是换了脑子,怎么可能跟以前不一样?”
姚驰安沉默下来,过了一会,他点点头,“你说得对。”
说着他举起酒杯,“以后还是朋友?”
阮玉京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不是朋友难道是敌人?”
姚驰安说:“拉倒吧,跟你当敌人,我大概是活够了——主要你现在的样子……”
“我现在的样子怎么了?”
姚驰安上下扫了他一眼,从刚刚洗过因而显得格外柔软的头发丝,到为了搭配一身休闲服而刻意挑选的米白色休闲鞋,他几次试图开口,又仿佛因为觉得措辞不合适而重新把话咽回喉咙,他最后仿佛绞尽了脑汁,终于挤出一句,“我以前应该夸过你长得帅?”
阮玉京:“似乎……然后呢?”
姚驰安:“那你知道求偶期的动物,看见异性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吗?”
“我——”不等阮玉京开口说些什么,姚驰安指了指自己,“24小时都在求偶的动物,你,”他又指了指阮玉京,“美丽的异性,知道我控制自己,不向你散发魅力有多困难吗?”
阮玉京:“……”
他正想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一道清亮嗓音,“你尽管散发魅力试试,看看明决知道了会不会锤死你。”
阮玉京回过头,看见不知何时走进屋的乔蕊。
一个月不见,女人的身材依旧高挑而挺拔,相貌端雅清丽,她上身穿了一件棕褐色的夹克衫,下身一条黑色鱼尾半身裙,妆容浅淡,微微卷曲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挽在脑后。
她这身打扮就非常适合当下的环境——朋友间的聚会,没正规宴会的规矩那么多,用不着穿那么正式。
她手上提着的礼物盒倒是包装精美,比姚驰安的那份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她把礼物盒交给阮玉京,笑着对他说了一声恭喜乔迁,然后走到他对面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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