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终于唇分,林亦然喘着气,从没想过接吻能耗费这么多力气,迷蒙的视线里是近在咫尺的霍竞的脸,彼此的鼻端几乎要触碰到一起。霍竞捉住他两只手腕,分别扣在两侧,学着书里说的,手指嵌入林亦然的指间,十指相扣,是人类情侣常表达恩爱的一种方式。
但他更想做的是用自己的本体全部将爱人包裹起来,紧紧地缠在自己的身体里,抚摸舔舐爱人的每一处地方,随时带在身边。
或者,囚禁!关起来!
疯狂的念头在脑海里不断叫嚣,像涨潮淹没暗礁。
霍竞屏息,喉结滚动得异常缓慢,下颌骨微动,正努力隐忍,同时又轻轻蹭过林亦然的唇,极力遏制住让人类害怕的念头。
嗡——
地板上某物发出震动,霍竞的手机响了。
清理书桌时一并把手机扫到了地上。
一条触手迅捷得要将其绞碎,林亦然寻声扭头,只觉得有虚影晃过,霍竞及时收手。
“你有电话,”林亦然赶紧提醒。
“嗯,”霍竞淡声应了,却没有看手机,只是抬头注视着窗外眺望黑夜里的某个方向。
林亦然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因为这边离市区远,望出去只有零星的灯火,剩下就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他双手都被霍竞给扣着,抽不出来:“那个,能不能让我先起来?”
怪尴尬的!
霍竞松手,手掌拖住林亦然后背扶起,道:“我有事要处理,你早点睡觉。”
“啊,你忙,”林亦然也想逃,有地洞的话可以马上钻,自己先主动亲的人,最后却反而被亲迷糊了,脸都丢完了。
双手撑着正要落地时,霍竞打横抱起他。
“喂!不用,我自己能走,”脸上的热度尚未退却,他下意识甩动双脚,但脚上的棉拖不知道掉哪儿了,这一动像小孩子撒娇,于霍竞来说这点劲儿也是无用功。林亦然放弃,可在霍竞走向某间卧室时他又惊了,“叔叔,我房间在三楼!”
霍竞说:“我知道。”
知道,但一意孤行。
林亦然心头跳了跳,接触到霍竞落下的目光时眼皮又重起来 :“我要回自己房间,我”
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睛酸涩,他用手揉了揉眼眶,可再想说话时思维也混沌着要陷入沉睡,眼皮沉得睁不开,脑袋一偏靠在了霍竞肩膀上。
霍竞将他放上床,盖好被子。
卧室连通着阳台,落地窗帘没有合上,黑夜中皎洁的圆月渐渐被云层遮挡,房内铺就的银霜褪去。
霍竞走到窗前,隔壁书房的电话已是第二次来电,但来电铃声突然卡顿起来,像老旧录音机卡带。陷入黑暗的房间内,层叠交错的一条条粗壮触手在空气里挥舞,几乎要沾满整个空间,触手贴向偌大的玻璃窗,窗玻璃软化了质地漾开不甚清晰的波纹,又像是被溶解般吸纳住触手。
接二连三的触手穿过了窗户。
短短几秒钟的功夫,房内恢复了平静,站在窗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玻璃也依旧平滑光整。
邻城通往某实验基地的林间道路上,三辆军用车保持着前后一字线行驶,半个小时后进入了戒严地区。
实验基地的大门外,两名负责守卫的人员面目严肃,远远望着黑夜中的道路,看见灯光后,习惯性地将手按在了腰际,等确认了车牌,脸部表情才稍有松弛地将车辆放行。
“话说你们见过怪物吗?”车里一男子问着身边队友。
他们属于政府设立的i级特殊部队,行事属于最高机密,但同样是守护国土安全不同的是面对的是最特殊的敌人。
队友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三辆车已经停了,长官一声喝后,所有人整齐划一地下车冲入实验基地内,基地内外不同,外设只是掩人耳目,内里也不是什么实验场所,而是部队的一处驻扎地。与内部人员迅速交接后,一行人坐升降梯去了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只简易地搭建了电路,空气潮湿闷热。
“赵队,丁队长他们来了,”有人报告。
为首的魁梧;男人应了声,朝声音来源看去,与赶来的丁飞跃点了下头。
丁飞跃一示意,所有人齐齐持枪对准了暴露着空间缝隙的墙面,缝隙外表如洞口,外层布满了丝状物体,就像一个三米高的巨大蚕蛹镶嵌在墙壁之中,而此刻“蚕蛹”像有生命般不停鼓胀收缩。
“有东西出来过吗?”丁飞跃道。
赵佑冷着脸点头:“出来了一半,弄伤了我两个人,后来又回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丁飞跃也沉下脸,洞口处的地面还残留着暗红色血迹和一些皮肉组织,他又看了眼赵佑紧握的手机,问道:“你通知他了吗?”
“我一直在通知啊,可他不接电话,你说现在也不算晚照道理没那么早睡觉吧。”
“兴许他已经知道了。”
“最好是”一个“吧”字还没落下,空隙之中陡然甩出一条十米多的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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