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来人要火烧,段大海慌了。
“敢问帮主,您尊姓大名?”
段大海鼓足勇气,又心有余悸地问道。
“狗东西,不该问的别问!我说烧了就烧了。”
血鹰有些不耐烦。作为一个职业杀手,他可没有那么多耐心讲大道理。说一万句废话,还不如直接下杀手来得痛快。
他吼道:“我说的话你们没听到,是吗?”
段大海双手抱拳,躬身道:“地处市井之处,四周皆是热闹繁华的商铺,如突发大火,必然连累邻居。这可是要杀头的重罪,帮主,恕奴才难以从命。”
这个理由抛出来,血鹰和文奎都懵了。烧一个很容易,要是引发大火,把整条街都烧了,必然伤及无辜。
血鹰骂道:“狗奴才,把所有人集中起来,我要训话!”
眼下这个时间段,正是营业的时候。各个房间里的客人玩得不亦乐乎。段大海硬着头皮,命令几个小奴才去各个房间把小姐们叫出来,立即引来骂声一片。
几分钟后,所有的员工都集中到大堂,血鹰又一个个辨认过去,还是没有发现血虹!对于老鸨的话,他实在是不敢相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来血虹真的逃跑了?茫茫人海,她又能逃到哪去呢?
“各位姐妹,我是小彩虹的哥哥血鹰。从今天起,我宣布你们自由了!从明天起,这个彻底关门,你们自谋生路。”
然而,现场静得落针可闻!
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劳苦大众翻身得解放的场景。
血鹰和文奎不由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把你们从火坑里救出来,你们都不鼓掌欢迎一下吗?
老鸨和段大海几个管理人员看见这个场景,暗自发笑。没有他们发话,姑娘们有这个胆量吗?
尴尬,无比的尴尬!
突然,那些胭脂粉堆里传来了呜咽的哭泣声。
“老爷,我不走!”
“我也不走!”
……
这下子,段大海和老鸨们很阴险地笑了。县官不如现管。姑娘们饱受淫威已达十年之久,岂是血鹰第一次见面就能改变的?
血鹰向其中一个粉妆极浓的姑娘喊道:“你,出来!”
那女人身材苗条,细眉,鹅蛋脸。她从人群里出来,挟带着一阵香风。
“刚才是你说不想走?你叫什么艺名?”
“小桃红。”
“说说看,你为什么不想走?我救你们于水火之中,难道你们不领情?”
“回老爷话,奴婢自幼父母双亡。十三岁进了,才有了一个好饭碗。”
血鹰彻底无语!文奎更是无语。
这是什么世道?竟然和收容所一样?这姑娘看上去二十岁出头,却在风尘之中浸染了不少年月,显得十分老练。她并不以卖身为耻。
如果说这也算是工作。血鹰就是在砸她们的饭碗。
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咳咳”血鹰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不想走的,站左边。想走的,站右边。我是黑鹰帮帮主血鹰,是你们的大老板。现在采取自愿,想走的都可以走!”
胭脂堆里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几乎没有主动提出想走的。
这情形,也是文奎所没有想到了。他前世当警察,深知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女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故事都会有。也许这些姑娘事先就遭遇恫吓。所以,这种场合她们根本不敢表态。
文奎把血鹰拉到旁边,一阵嘀咕,然后宣布散会。
要是一下子让一百多号姑娘没地方去,她们又没有混饭吃的本事,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段大海!”
“在。”
“你去叫两个最漂亮的姑娘来,分配给我们两人。”
“好,奴才这就去办。”
姑娘们走了。老鸨走了,段大海也退下了。
段大海临走时,满脸的得意。也许他在暗想,奶奶个熊,装什么圣人,碰到漂亮女人,还不是照样迈不开腿?
文奎和血鹰的房间变得空空荡荡。血鹰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讪笑道:“文哥,我没读什么书,连黑帮老大都不会当。刚才,我差点就没辙了。”
文奎也笑了:“你刚才的确很窘迫。我没有估计到会是这个结果。那些从小就在里混的姑娘,除了会做皮肉生意,几乎一无所长。像那个小桃红,她从这里出去,要是没有亲人养着,一下子又没找到好的婆家,真不知去哪里找饭碗啊。”
“那怎么办?”
“逼娼从良和逼良从娼一样困难,涉及到生活方式的转变。每转变一次生活方式,任何人都会不适应的。”
“文哥,你有什么好主意?”
文奎略作沉思,道:“赚钱的道路千万条,开赚钱最损德行,也并非我愿。现在我们碰到的麻烦就是,一旦把所有的红楼都关闭了,这么多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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