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奎以为血鹰报了仇,该走了,谁知他抹了一把泪,说道:“不,还有一个!”
李妙愣愣地问道:“还有谁?”
“松江知府王通!”
血鹰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神里飚着火星。
文奎和李妙面面相觑,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李妙很清楚,小彩虹最后接待的客人的确是王通。血鹰把王知府列为报仇对象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李妙哪里知道知府大人的家在哪?
血鹰伸出舌头舔了舔刀锋上的血迹,眼神阴森得可怕:“李妙,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带路,剩下的事和你无关。”
李妙被他误解,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文奎轻轻拽了一下血鹰,柔声说道:“血鹰,你误会李妙了。她不是怕死。你想想,像她这个角色,整天大门不出,哪里知道知府大人住哪?”
李妙略作沉思,兴奋地说道:“我知道知府衙门在哪里!”
说罢,李妙走出大街。文奎和血鹰跟在她身后,在迷宫似的大街小巷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一座恢宏的建筑群。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应该就是这里。”
这个时候,衙门紧闭,四处黑沉沉寂静无声。几个人脱去夜行衣,换上平常人穿的衣服。然后由李妙去叫开一家客栈的门,每人开了一个房间睡觉。
第二天下午。
阳光普照,市井繁华。女扮男装的李妙带着血鹰沿街闲逛,默默地寻找机会。他们看见知府衙门两侧,有几个手执兵器的官兵,便知李妙的说法没有错。
可是,如何找到王通却成了一个大问题。
李妙和血鹰坐进衙门斜对面的一家小酒店,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默默观察着衙门的动静。直至酉时三刻,随着一声铜罗声敲响,王通下班了。四个精壮男子抬着红顶轿子,前后各四名刀斧手。
这阵势,的确有些排场。
血鹰不由两眼放光。此等规格,不是知府大人还有谁?
血鹰轻声道:“跟上去!”
两个人招呼店小二结了帐,悄然跟在队伍后面,一直跟到王通宅邸。
好家伙!
王通的住宅修建得像一座王宫。占地大约有十亩。五六幢建筑相连,周围三米高的围墙围住。大门的门楣处挂着一块大匾,写着“王府”两个金灿灿的大字。
血鹰和李妙回到客栈,向文奎汇报了“敌情”,文奎听得眼放精光,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见文奎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血鹰有些不解地问道:“文兄,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文奎明知故问:“哪不对劲了?”
“你好像捡到宝贝一样的高兴。”
“那是当然!你们给我休息好。今晚戌时三刻,行动!”
李妙和血鹰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文奎葫芦里卖什么药。以前,文奎都喜欢在下半夜出击,这次他完全改变了风格。
所以,他们都表示看不懂。
文奎也不作解释。
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直吃到酒店关门歇业。走出酒店,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地便融化了。
此时,更夫一边打着破铜锣,一边报着“平安”。宵禁已经开始,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已。王府的两个家丁手执火铳,站在大门口打着哈欠。
王府院内的那几幢房屋,象一头头怪兽蹲在黑夜里,偶尔有一两个房间透出昏暗的灯光。
文奎带着血鹰和李妙,大摇大摆地走向王府。
“谁?”
一个家丁厉声喝道。
文奎听到拉动枪栓的声音。血鹰手里的飞镖更快,呼,飞镖划破夜空,如一枚射出枪膛的子弹,刺进了家丁的眉心。另一个家丁刚想尖叫,血鹰如一道残影飞了过去。
当尖锐的利器顶住他的喉咙时,家丁哪敢出声?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粗重一些。
“别喊,我就给你一条活路。”
听到血鹰这样说,家丁夹了两下眼睛,表示配合。身边倒下的那个人死得太彻底了,连腿都没伸一下。
“告诉我,王通住哪个房间。”
家丁:“御祥楼一楼。”
血鹰又道:“带我去。”
家丁点点头。血鹰把他的身体拉过来,刀锋顶住他的后背。
前后不到一分钟。文奎和血鹰已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王家大院。大概由于天气太冷,没有人注意到门外发生的一切。
他们在王家大院转了一阵,终于在后院的楼房停下来。家丁指向一间亮着灯的房间,轻声说道:“就在那里。”
“他在家吗?”
“嗯。”
文奎走到窗下,用手指沾了口水,点破窗户纸,看见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正搂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满脸的淫笑,道:“小花,天寒地冻的,早点睡吧。被窝里暖和些。”
这是后世典型的“老牛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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