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落时,轮船驶进黎家滩。这是轮船从信江流入长江的一处险滩。
大约有好几公里河道急转弯,河的两侧危岩高耸,河水湍急。一个不小心,就会船毁人亡。客轮到了这里,速度放慢,船员小心谨慎。船上的客人也都屏住呼吸,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异常绷紧。
数公里河道,轮船行驶了半个多时辰。过了这段险滩,文奎看得出来,乘客也好,船员也罢,一个个都轻吁一口长气。前面的河道更加开阔,河水也很平静,缓缓而流,很温和的样子。
就在文奎想打个盹时,轮船迎面驶来一艘木船。船上立着两名大汉。这两名大汉都是渔民打扮,身穿衣,头戴斗笠,手持竹杆,看上去是很像附近打渔的渔民。
原来天空正飘着毛毛细雨。细雨如牛毛一般,洒落在江面。
借着微弱的晚霞,文奎把这些人的面容看得仔细,心里不由格登一下,这两个人年纪都在二十以上、三十以下,长得十分彪汉,船头那个手持竹杆的壮汉,好像在故意把船往大船这边靠。
就在文奎感到疑惑时,只见那个手持竹杆的人用竹杆一端点在船板上,借力纵身飞上客轮。这个撑杆跳的动作实在漂亮了,看得文奎直傻眼。
更让文奎吃惊的是,前面那个男子跳上板,脚尖刚刚着地,后面一个也以同样的姿势跳上来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此人手里还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钢刀!
此时,还有一丝簿暮的微光。钢刀的光亮格外刺眼。船上男女老少有二三十人。一个个怀里都揣着包裹,看见这阵势哪有不怕的?
李敢和苏北互看一眼,似乎在准备行动。文奎则面无表情地坐在船舱边,欣赏着两岸的风景,似乎这一切和自己并无多大关系。他相信,对付这两个人,有李敢和苏北足矣。况且他的口袋里还有一把左轮手枪。
从长相上看,这两个劫匪应该是两兄弟,长得很相似。船上数十名乘客见这阵势,吓得一个个直打颤。
“都别动,我们只要钱,不要命!听话一点,我保证不杀你们。”
一人手持钢刀,对付试图反抗的人。另一人开始逐一搜身。李妙和罗艺两个人吓得直往文奎身上钻。文奎一边一个,轻搂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怕,你们都别怕。没事的。”
“你,把钱拿出来!”
手持钢刀的贼寇逼近李敢,刀尖直指他的咽喉,厉声吼道。
“拿什么?”
李敢无奈地两手一摊,装着很穷的样子,说道:“你看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个铜板,连包裹都没有。”
“你骗人!”
钢刀男用眼神打量了一下李敢和他的周围,就在这电火火石之间,李敢动了!
嗖!
从李敢的袖间闪出一枚飞镖。飞镖刺向钢刀男的手腕。
“哎哟!”一声,钢刀当的掉在板上。李敢一伸脚,往上一勾,钢刀到了他的手里。那个拿着布袋正在收钱的男子,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苏北一招白蛇出洞,右手呈鹰爪状扣住了他的喉咙。
“别动,否则老子捏碎你的喉管。”
从两个贼寇上船到被控制,前后不到五分钟。一切变故来得太突然。船上那些乘客的表情,就像坐过山车似的,恐惧欣喜愤怒。
李敢和苏北用鞋带把那两个水贼绑好,让他们跪在板上,慢慢地审问他们。这两个水贼果来是两兄弟,大哥叫石权,小弟叫石磊。从曾祖父开始,世世代代在信江河打渔为生。
李敢把钢刀架到石权头顶,戏谑地说道:“你们是小贼,你大哥我是大盗。今天碰上我,也算是你们倒霉。现在,我要你们向每一个乘客磕个头,我就饶你们不死。”
兄弟俩听说只要磕头,就可以不死,当然高兴。他们跪着,挨个向乘客磕头,嘴里还喃喃着,“这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太贪心”。等等。
磕了一圈头下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客轮已渐渐靠向信江码头。文奎左手抱着李妙,右手搂着罗艺,一直未曾松开。这两女人一开始是害怕,后来也不想离开,大约是很享受。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和大当家如此亲近了。
石权和石磊眼看轮船很快就要到信江码头了,脸上越来越恐惧了。文奎看得出来,这两家伙的恐惧心理比刚才要严重很多,大约是怕坐牢。
文奎轻声问道:“石权,石磊,怎样才能保证你们以后不再抢劫呢?我看最好的办法是把你们交给官府处理吧。”
“别、别啊大爷,我们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呀。别送我们见官府啊”
两兄弟果然被吓住了。一旦关进牢房,就不知哪一年能出来?
文奎厌恶地皱了皱眉头,道:“看你们就这点出息?空有一身本领,只会欺侮小老百姓?”
石权道:“大爷,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这不是活不下去吗?像我们这样的渔家,岸上没有一寸地,风里来,雨里去,全靠打几斤鱼,一天下来也赚不了几个钱,怎么养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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