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晦暗不明,那墨绿得没有边际的古树林也笼罩着一层青色的薄雾,林中寂静异常,偶尔传出的几声鸟鸣甚是骇人,从空中俯瞰这片森林,其中最醒目的是一株高出很多的参天古树,目测高达百米以上,颇有种鹤立鸡群之感,硕大如同北欧神话中的世界之树,枝叶伸展开来,足够覆盖整个足球场。远方隐隐传来巨龙的咆哮,声音愈来愈近,昔日的雾海世界主宰,黑龙之王振动双翼,云层在龙翼下方飘过,载着天涯两个人向那株古树飞去。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样冷清,人都去哪里了?”天涯双手撑在龙背上,眺望着下方的一切。
她站的挺直,目视前方,眼神清冷,风吹起她的鬓发和破碎的衣角,宛如一位君临天下的王,她伸出手指向正北方,天涯顺着那方向望去,小山坡上有一片平地,只是上面插满了木制的墓碑,有些甚至还刻着名字。
“死了?!”天涯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会来!可是他们无法在这里生存,即使最优秀的生存专家,也会很快死去,或被野兽吞食,或被瘴气毒死,或者自杀!”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没有变化,仿佛是经历得太多,已经麻木,“而我能做的,只有埋葬他们而已!”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吗?为什么不救人?”
“主宰就可以改变一切吗?这世界唯一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他们对你顺从,是畏惧你的力量,弱者只有被淘汰的份,你能从蛟龙口下逃生,就证明你是强者,可以活下去。”她继续说,“对于强大的雾海世界原住民来说,人就是这样弱小,没办法保护自己的他们就算是我伸出援手,也只是暂时延长他们的死期。因为我不可能救到所有人,我不是神,无法创造和改变规则,今天我可以杀死一头吃人怪物救下一个人,但明天那个人却被另外十头怪物盯上,难道为了保护人类我要把这世界所有的生物都灭绝吗?生命不都是平等的吗?它们只是把人当做可口的食物。同样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命运的触手才不会伸向这里,所以无数劫以来这里一直保持着原始而狂野的状态。”(这可是要划重点的)
“那你还真是可怜!明明站在顶点却什么都做不了,这个王还不如不做。”
“不要这样说,事情发展到今天,我从没怪过任何人,也没后悔过,因为是我做出的决定,就绝不会后悔!”她坚定地说,“你也一样,永远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我不用你来灌鸡汤!”
“记住我说的话,将来对你有用!”她轻轻一笑,“到了!”
“啊?到哪了?”天涯有点懵。
“家!”她推在天涯后背上,于是天涯就从龙背上跌了下去,当然,她自己也随后跳下。
天涯很快调整身体平衡,使自己平稳地落到地上,不,那不是地面,她们在树冠中,茂盛的树叶中竟然有五十见方的空间,对于两个人来说显得宽敞许多,整个房间四周用粗壮的缠绕着花藤的树枝作支撑,以叶为顶,光线只能透过缝隙射进来,但仍然勉强能够看到对方,不仅弥漫着清淡的花香,而且微风吹过清爽宜人,地面由繁密的树枝和树叶构成,踩在上面的感觉不亚于羊毛地毯,地毯之上摆放着木质桌椅,茶具,还有梳妆台,她打开桌上的台灯开关,房间内顿时亮堂起来,天涯这才注意到梳妆台上有一些价值不菲的化妆品,不过只占据了很小的空间,更多的是一些雨花石,虎眼石和黑曜石之类的圆润光滑的石头,它们被码放得如同阅兵方阵,此外,一张铺满干草和鲜花的木床被摆放在房间正北方。
“这些东西是那些死去人的遗物!”
“你就靠这些过活?”天涯有些惊讶,随即盯上了她身上那件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的粉色上衣,“他们就没留下什么衣服之类的?”
“有,但我不想穿!”
“这件衣服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是母亲送给我的礼物,它包含着太多的回忆了,来这里的无尽岁月中,支撑我活下去的信仰是什么呢?时间会冲淡记忆,只有这件衣服才能让我感觉真正活过,感觉记忆是真实存在过的。”
“我想知道你的一切。”天涯认真地说
“有什么意义吗?”
“我们是一样的灵魂,只是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才造就了不同的我们,所以说你是我的另一面,我想知道另一个我是什么样子。”
“那是很久远的事了。”
“我有耐心听!”
“你知道魔星的来历吗?”
“旷世魔星?这是何应求爷爷一开始对我的称谓,我们出现的时候,一般都是世界危亡之时”
“不是因为我们的出现导致了危机,而是危机迫使我们出现。魔星应劫而生,我们来到这世界的任务就是挽救危机!”她踱到房间边缘,眺望着远方,“我的出现是因为人王圣母,而你却是因为魇。”
“也就是说没有魇,我也不会出生?”
“僵尸基本上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她颔首同意道,“我是005年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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