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良被女儿说得黑脸变成了红脸。
“都上了半辈子班了,这说不干就不干,放谁身上都受不了,那卖玉米是挺好,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跟女儿打赌
秦齐知道秦有良肯定一时半会转不过这个弯来。
毕竟秦有良前半辈子都是谨小慎微过来的,他根本想象不到未来世界的变化有多大。
要不是秦齐重生,秦家无论如何都绝对不敢站在风口上,成为“撑死胆大的”那批人的。
但秦齐既然重生了,那就一定不能再让秦家继续走保守的老路了。
这矿井破产破得好啊!
前世,秦有良选择去更偏远地方的那个矿井上班,结果去了那边矿井他就患上皮肤病,一下井就会腿脚瘙痒、每日痛不欲生。
但就算那样,秦有良还是没放弃这份工作。
后来那边工资涨到600块钱一个月,他觉着还挺好。
结果村里不少人知道了就开始嘲笑秦有良,“就算不让我干活,只是光骑自行车两个小时跑一趟白拿20块钱,我都不去!”
秦有良愣是顶住别人的嘲笑,一直干到生病去世前的那段日子。
这辈子说什么都不能让老爸选择去那边矿井上班了。
“爸,反正你这个月都上不成班了,要不咱俩打个赌,如果接下来一个月你能赚到你上班一年的工资,咱就不去那边矿上干了好不好?”
“怎么可能,一个月赚2、3千块,除了抢银行我看没别的办法。”秦有良使劲摇头。
“反正您闲着也是闲着,就挑战一下呗!”秦齐给老爸鼓劲。
秦有良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其实已经心动了。
他卖了几趟玉米,又眼睁睁看到闺女卖桃子、卖雪糕赚来一沓厚厚的钞票,心里也已是跃跃欲试,只是一时还难以接受自己以后就失去工人身份这件事罢了。
“嗯,那我试试吧。”
“对了,爸,你之前说要给我们办农转非,现在咋样了?”秦齐突然想到另一个关键的问题。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因为城乡之间的巨大身份差异,不少农村人办理农转非那是相当光宗耀祖的一件事,毕竟有了非农身份,才能在城里招工进厂、进事业单位。
这股风潮一直到90年代初还方兴未艾,甚至不少人要花上万块去买这个非农户口,后来办理农转非需要花的钱就逐年降低了,甚至秦有良前段说他办农转非不用花什么钱,只用托托关系就能办成,这其实也隐约说明农转非已经不太吃香了。
但不少人还没转过这个弯,还在继续办。
秦有良要是不搬矿区的话,其实还算可以,他们一家甚至可以去矿区那边住家属宿舍,上家属学校,甚至可以买到便宜房子。
但矿区搬到偏远地区,这些隐形福利都打了折扣,那里师资力量没这边好、买房子也没有什么投资价值,最重要的还会把王美兰和孩子名下的耕地都收回去,这实在得不偿失。
“还没办好呢,本来都快办成了,这边矿上破产,事情就耽误住了,可能得搬到那边再继续办了。”秦有良沮丧地说。
“爸,要不咱们家就不办这农转非了,真办了咱这地都收回去了,我们总不能都跟着去那边矿上住吧,农村户口值得拥有!”
秦有良一时还转不过这个弯,毕竟那时候好多农村人都还在办这个。
“前两年你二叔也给你二婶和秦大宇都办了农转非呢,我还想着就算为了办好你们几个这农转非,我也无论如何都得去那边矿上干呢!”
秦齐也被堵得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因为她知道未来二十年以后的事吧!
哦,太难了,秦齐欲哭无泪。
尤其是秦有良还搬出了家里混得最好最成功的二叔做榜样,这该怎么反驳呀!
秦齐冥思苦想半天,终于想到秦有良最大的弱点,他喜欢土地。
“爸,我想问问你,为啥你都当了二十年工人了,还一直住在这村里,还一直要种地呢?我看咱们村有不少工人家庭的都搬出去住了,也不再种地了。”
秦有良答道,“呵呵,这个嘛,不好说,我喜欢种地啊!”
“对啊,这就是了,办了农转非咱就不能种地了,你肯定得挠心挠肝地难受。”
秦有良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我肯定是有点难受,我这不是考虑你们几个上学啥的,可能对你们以后找工作有帮助,我肯定舍不下这地。”
秦齐就知道秦有良舍不得,毕竟前世他一辈子都没舍下种地这事,即使家里没地了,他还接着种别人不要的贫瘠山地,另外还开荒地。
“那不就是了,我看咱还是不办农转非了,我二叔他办是他的事,咱们家有咱们的情况。”
秦有良听姑娘这么一说,他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确实一直在纠结这个,他虽然想让孩子们成为城里人,但他确实不想舍弃土地,他一直都在忍着呢。
“嗯,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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