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颜鸢站在御花园的边缘,皱着眉头在原地犯愁。
阮竹回过了神,担忧道:“娘娘?娘娘可是冷了?”
颜鸢摇摇头道:“本宫无碍,本宫只是想要再走一走。”
前面就是花园的尽头,出了御花园,今夜便是无功而返,可是如果再折回去……她又确实没有的理由。
怎么办?
颜鸢在原地踟蹰。
正当她无计可施之际,她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树枝晃了晃,一团白色的绒球从灌木丛中探出了身子。
夜色中,白色的绒球竖起长耳朵。
目光与颜鸢相交。
颜鸢:“……”
绒球:“……”
白色的兔子其实都长得差不多。
颜鸢试探道:“……浮白?”
绒球忽然拔腿就跑!
黑夜之中它的速度极快,就像是一道鬼影一般朝着前方冲刺而去。
颜鸢来不及多考虑,便借了一些轻功飞身向前,一把提起了那只兔子的脖颈——果然,脖子上挂着小小的香坠,是楚凌沉那只蠢兔子没错。
“娘、娘娘……”
颜鸢转身交代:“你先回去,本宫还一下兔子就回。”
话音未落,颜鸢已经抱着兔子融入了夜色中。
阮竹提着灯站在原地,全身僵硬得就像稻草人。
冷风吹过,她脑海中混乱一片。
刚才……
刚才她是不是看错了???
……
彼时颜鸢已经深入了御花园。
她并非全然没有目的的找寻,方才那四个守卫被月容公主留在了宴场,那么剩余两个很有可能会跟上月容公主,守在她和楚凌沉赏梅的地方附近。
整个御花园里,梅花盛开的地方只有一处。
花园深处的湖畔。
颜鸢抱着兔子慢慢前行,却始终没有见到余下两个守卫的身影,不知不觉湖畔已经近在眼前。
当时皓月当空,凉风送来阵阵梅花暗香。
楚凌沉与月容公主就站在湖畔旁,他们看起来很是和睦的样子,花前月下人影成双。
是因为找到更像宁白的人了吗?
还是仅仅因为,一见便已投缘?
颜鸢森森盯着他们,不知为何胸口涌动起难言的滋味。
明明在宴场上都未曾有过的情绪,却在这一刻的月色下如同深夜的雾气,悄然浸润到了满身。
她眨了眨眼,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兔子。
就在这走神之际,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什么人?”
冰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连兔子都不如(重写版)
寂静的夜,颜鸢抱着兔子沉默。
黑暗中,有人点亮了火折子,微茫的光亮照亮了小小的灌木丛。
许是看到她衣着华丽,身后的那人的声音明显要比方才温和了不少,但声音却更大了:
“你是什么人?”
“何以跟踪月容公主与皇帝陛下?”
于是湖畔边的两人显然也听见了警告声,齐刷刷回过了头,朝着颜鸢藏身之地投来目光。
“……”
颜鸢没有办法,只能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
她走到湖畔的第一件事,便是借着月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此时霜月朦胧,跟在她身后的两人都穿着长衫儒袍,腰间系着剑客用的那种长剑。
但,都不是季斐。
颜鸢的呼吸顿了顿。
停顿片刻才缓缓地舒出一口气。
果然,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完满。
“皇后娘娘?”月夜下,月容公主惊讶道,“娘娘方才不是还在宴场么?可是来寻陛下?”
颜鸢已经收拾好了失落,抬起头温和道:“不是,只是在离场时看到浮白,忧心它走失,故而追了上来。”
此时浮白在她的怀里缩成了一颗球,看不出来是个活物。
颜鸢用手指戳了戳浮白的脑袋。
浮白全身一震,哆哆嗦嗦地竖起耳朵动了动。
颜鸢满意道:“乖。”
这兔子脾气差是差了一些,倒是有一个优点,它十分地识相,比它的主子要稍微讨喜一点点。
彼时楚凌沉正安静地看着颜鸢。
黑暗隐没了他的表情。
倒是月容公主忽然小小地惊叹了一声,快步凑到了颜鸢的跟前:“竟是个小兔子!”
她忽然靠近,颜鸢本能地朝后退了半步。
月容公主道:“皇后娘娘勿怪,月容自小便喜爱这些带毛的动物,家里光是各种品种的猎犬就养了十几只,每年春秋二季都会进山打猎,每每抓着这种兔子我都要养起来。”
颜鸢愣了愣道:“哦。”
她不想牵引出更多话题,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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