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道:“但确实还不够。”
连郁公公道:“不然娘娘要不看看奴才这身皮怎样?扒了奴才高低也能做个椅垫,奴才愿为娘娘肝脑涂地!”
颜鸢:“……”
看来内务司是抖不出来钱来了。
颜鸢无奈只能无功折返。
京郊冬猎的消息便是在这时传到的望舒宫。
传旨的太监是乾政殿的公公,见着颜鸢笑得满脸褶子:“娘娘,狩猎安排在五日后,山上天寒风大,娘娘记得多添几件衣裳。”
颜鸢面瘫道:“本宫没空,不去。”
织造司都穷得掀不开锅了,这狗皇帝居然还有钱去陪那月容公主挥霍打猎?
千金买美人笑,真好真阔气啊。
传旨太监看到颜鸢脸色阴沉,顿时赔笑道:“娘娘,此次狩猎,陛下是想着娘娘同去的,娘娘可莫要辜负了陛下的美意。”
颜鸢无动于衷:“不去。”
传旨太监的额上出了汗:“陛下还在期盼着娘娘答应,娘娘这让奴才如何答复陛下……”
颜鸢冷道:“可以告诉他,本宫素有寒疾,不便吹风。”
传旨太监哭丧着脸,却也无计可施,只能一步三回头地朝外走。
织造司的新任林掌事悄悄走到了颜鸢的身后,对着她俯身行礼:“娘娘。”
颜鸢:“嗯?”
林掌事犹豫道:“娘娘,京郊猎场虽无虎狼猛兽,但寻常禽兽倒也不少……”
颜鸢愣了愣,忽觉柳暗花明。
她叫住传旨太监道:“去也可以,但本宫有个条件。”
……
乾政殿里,熏香袅袅。
传旨太监跪在地上,向楚凌沉禀报着望舒宫的一切。
“娘娘近日为太后寿宴之时焦头烂额,本是没有空去狩猎的……”
“听闻是陛下亲自派奴才前往邀请,娘娘十分欣喜,笑容满面地就答应了同去狩猎。娘娘连自己身患寒疾也顾不得了,一心只想要陪伴圣驾……”
“娘娘还为陛下献了一策,太后寿宴在即,此次狩猎可以以为太后贺寿为由,所得猎物皮草羽毛皆可让织造司制成寿宴所需物品,一显宴晋两国之友善,二彰圣上之孝德……”
殿上静默保持了许久。
楚凌沉终于摆了摆手,示意传旨太监出去。
传旨太监悄悄松了口气,偷偷攥紧了濡湿的掌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乾政殿。
乾政殿上又恢复了宁静。
过了片刻,洛子裘的低笑声传来:“皇后娘娘近来,似乎有些穷。”
楚凌沉不置可否,只是顺手捞起了脚边的兔子,轻轻抚摸。
洛子裘道:“根据栾羽坊的俞坊主给的货品流向猜测,那些失踪的货品应该还是进了暄王的口袋,如果真是如此,暄王应该会想办法销赃。”
洛子裘停顿了片刻道:“这几日圣上与月容公主往来颇多,朝中对藏宝图一事已经言之凿凿,暄王的人马已经在月容公主的下榻之处守了几天几夜,大约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此次狩猎……还需额外谨慎。”
楚凌沉静静听着,并没有反应。
洛子裘看着他青黑的眼睑,叹了口气:“陛下这几日,是否都未找过皇后娘娘?”
楚凌沉轻轻“嗯”了一声。
洛子裘犹豫道:“陛下可是疑心月容公主与宁白……”
当初是因为秦见岳看了皇后男装画像,皇后与宁白的关系才算是铁板钉钉,但是如今出来了个月容公主,身手矫健英姿飒爽,比皇后更要像宁白。
那这当初的铁证……似乎又不是那么铁了。
洛子裘不喜欢这样的变故。
他忧心忡忡看着楚凌沉。
楚凌沉却只是低垂着头颅,轻缓地摸着怀里的兔子。
就在洛子裘以为今日不会得到答复,打算走出乾政殿之时,楚凌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浮白尚且能分辨的事情,孤若无法决断……”
楚凌沉的轻轻拨弄浮白的耳朵。
“岂不是连个兔子都不如?”
说好的女将之风呢?
冬日的第一场雪后,冬猎正式拉开了帷幕。
颜鸢为这次冬猎做了许多准备,在决定参加冬猎的那天,她就差人往帝都城的医馆送了一封信,通知来不及折返西北的家从,以定北侯府的名义一同参加冬猎,又差人专门在城中的市场中买了一些捕猎的陷阱与诱饵,最后托付栾羽坊,准备了几口巨大的樟木箱子,用来临时储存带血的猎物不被虫蚁所侵。
以及,她还把邱遇叫上了。
邱遇在御医院里养病已经不少时日,天天对着木桩练习没有什么意义,一把好刀始总归是需要鲜血磨砺才会重新锋利起来,这次秋猎便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一举数得,颜鸢很满意。
于是猎场上,所有人惊讶地发现,狩猎队伍中装备最齐全的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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