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凌沉与季斐秦见岳,被安排到了远处烤火。
楚凌沉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颜鸢,安静坐着,谁也没有搭理。
秦见岳向来能喝也能吹,在绑匪的圈子里敬了一圈酒,半个时辰内跟他们混了个烂熟,然后鬼鬼祟祟地回到了季斐身旁。
“老大。”
秦见岳贼头贼脑探头。
季斐皱起了眉头。
秦见岳道:“我觉得那个刀疤脸不干净。”
季斐:“?”
秦见岳道:“我有八成把握,他馋小白!他刚才一直灌我酒跟我打听小白!”
季斐已经闭上了眼睛,并不想要接他话茬。
这么长久以来,今夜算是最安全舒适的一夜了,他需要好好睡上一觉补充体力,应对明日的情况。
偏偏秦见岳还在一旁聒噪:“老大,小白如今是个姑娘家了,是不是迟早要嫁人啊?”
季斐压着呼吸没有回应。
秦见岳碎碎念:“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老大!”
季斐:“……”
楚凌沉:“……”
我已经成亲了
颜鸢从老妇人那边上好了药,又被老妇领着走进了帐篷里换衣裳。
帐篷里有个女孩子正在忙忙碌碌,老妇人招呼她:“阿苑,衣服找好了吗?”
阿苑……何苑?
颜鸢听了眼前一亮,定睛看了看女孩子。
烛光下的女孩子身形瘦小,一双眼睛大得突兀,果然是何苑。
何苑的目光落到颜鸢的身上,顷刻间瞪大了眼睛:“你……你是……皇……”
颜鸢怕她说漏了嘴,急急忙忙迎了上去:“这位姑娘看着倒是面善。”
何苑面色苍白,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戳在地上。
老妇人把何苑牵到颜鸢面前:“姑娘,这位就是大当家那位失踪的妹妹。”
然后她对何苑道:“阿苑,这位姑娘就是同你说了许多次的那位,在帝都城外对大家伙儿有救命之恩的姑娘,若非当年姑娘以德报怨,我们只怕早就被官兵给剿杀了。”
何苑还是呆呆的。
老妇人推了一把何苑道:“让你给恩人找些衣服,怎么找了这么久?”
何苑艰难地张开口:“我……我找的衣服……都太过简陋了……”
她的指尖深深扣进粗布衣衫里,语无伦次。
老妇人笑道:“只是应急,老妇等下就去把姑娘的衣裳洗了,在篝火下烤一烤,天亮就会干了。”
何苑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老妇人已经带着颜鸢换下来的外衣,走出了帐篷。
帐篷里只剩下颜鸢和何苑。
何苑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颜鸢面前:“草民何、何苑……叩见娘娘!”
她在地上重重磕头:“求娘娘饶命!我哥哥、我哥哥他当初是受人蒙蔽才做出那种糊涂事的……”
颜鸢问她:“你是不是没有对他说过宫中事?”
她曾对何苑言明过自己是他哥哥故交,方才见到绑匪大哥却没有任何异样,想来是何苑没有说清楚过宫中事。
何苑胆战心惊:“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只是、只是从哥哥那知道了他曾经劫持娘娘,就,就……”
何苑说着又磕头:“求娘娘恕罪!求娘娘恕罪!”
她在宫中时只听皇后娘娘说过与兄长曾有“旧交”,可出来后才知道所谓的旧交居然是曾经绑架过娘娘,只差一点就撕票了!
那些事情随便拎出一件来,就够杀满门的啊!
何苑跪在地上面色惨白。
颜鸢松了口气,笑起来:“别怕。”
何苑还是不敢动。
颜鸢只能道:“不如先把衣服给我?我有些冷。”
她只穿着亵衣已经站了好一会儿,冷得都要哆嗦了。
何苑终于如梦初醒,慌慌张张捧了衣服送到颜鸢的手上。
衣服是粗布的棉衣,虽然粗糙了些,但也还算保暖。
颜鸢慢慢悠悠系好了衣服的扣子,见何苑呆在原地,不由笑了:“你哥哥这次也救了我性命,我们已经扯平了。”
何苑的呼吸颤了颤,肩膀渐渐松弛。
颜鸢道:“如果你能告诉我离宫之后发生的事情,就算立功。”
她从听说何苑早与绑匪大哥相聚就有些疑窦,这其中的时间不是很对得上,理论上郁行知并没有递交结案的文书,她们应该还在相府才是,又如何能够早早和绑匪大哥相遇?
颜鸢问她:“你不是应该暂留相府吗?”
何苑的肩膀抖了抖,低道:“我是逃出来的。”
颜鸢一愣:“为何?”
何苑抬起头来,眼底刻着深深的恐惧:
“因为我在那位丞相大人的府上,看见他私会那位涂山公公身边的太监。”
“那个丞相大人……跟他们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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