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有些吃味,只是一面之缘而已,楚凌沉这狗东西手脚倒是真快。
颜侯夫人轻声道:“圣上他挺可怜的,你要多陪陪他。”
颜鸢:“……”
颜侯夫人笑着摸颜鸢头,在她耳畔悄声叮嘱:“废土生花不易,鸢儿,他心中尚有恐惧,你记得要常常安抚。”
颜鸢不太明白母亲说的恐惧是什么。
当夜她带着衣裳去乾政殿时,还在想这个问题。
彼时楚凌沉刚刚忙完公事,换上了她送去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也如同修竹一般,从头发丝到指尖都透着清润。
颜鸢看着心动,踮起脚尖吻他。
楚凌沉站在原地乖乖被她吻着,没过多久就乱了气息,才刚刚穿上的衣裳又被他脱了下来。
颜鸢:“……”
颜鸢又把衣裳拉了回去:“不行。”
她坚持:“你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他这一忙起来便不眠不休的习惯很不好,非常不好,太容易短命了,总有一日她要想方设法让他扭正过来的。
楚凌沉红着眼睛看颜鸢。
见颜鸢目光坚定,他便低垂下眼睫低声道:“那你亲亲我。”
他用气息在颜鸢的耳畔描摹:“我保证,不动也不睁眼。”
颜鸢:“……”
种一盆花吧
楚凌沉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颜鸢的心可耻地颤了颤。
这狗皇帝是已经拿捏住了她的弱点吗?
颜鸢在心底暗暗憋着气,他这副姿态等着,显得她为人极其没有原则啊。
可楚凌沉还在等着。
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每一根睫毛都透着乖顺。
颜鸢屏着呼吸看着他,心中有一点点纷乱,喉咙口也有一点点干,就好像是人走过很远很远的路途的人,终于找到了一片绿洲。
行吧。
只是亲一下而已。
颜鸢泄气似的想着,然后如他所愿,轻步上前含住他的唇。
她向来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仔细总结过,他做的究竟与她有何区别,何以差别如此之大。
她把近来参悟的法子都试了一遍。
一边尝试,一边偷看楚凌沉的脸。
楚凌沉依照着承诺没有动,他攥着拳头,压着呼吸,可惜额头上还是老实地渗出了汗水,脖颈上的青筋也随之微微隆起。
看来也并非学无所成啊。
颜鸢在心底暗笑。
楚凌沉依然闭着眼睛,气息透着强装的缓慢。
颜鸢踮起脚,咬了咬他的耳朵,在他耳畔笑着逗他:“……楚凌沉,我是不是进步不小?”
这样做的代价是,她被楚凌沉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唔楚……”
颜鸢发现恶作剧过火时,已经为时已晚。
混乱的气息很快就变得炽热起来。
乾政殿的地砖有些冷。
颜鸢悔之晚矣,十分不满,呜咽着想要控诉他不讲信用,可终究没有成功。
所有的声息都被楚凌沉咽进了肚子里,眼泪也咽进了他的肚子里,连带着所有的一切都被他蚕食干净。
她到头来还是自食了恶果。
……
颜鸢被迫又做了一晚上冰天雪地的梦。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睡到了楚凌沉的床上。
彼时身上盖着最厚重的被子,不远处还点着暖烘烘的暖炉,楚凌沉就在她身旁安睡,长长的眼睫透着说不出的安逸。
“……”
他倒是踏实安稳。
颜鸢森森看着楚凌沉。
她想要起身,可身上尽是酸软无力,还未支起身体又险些栽在床上。
“……”
颜鸢又是狼狈又是恼火,气得直喘粗气。
楚凌沉便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初醒惺忪的目光对上颜鸢怒气冲冲的眼睛。
他愣了愣,勾起嘴角,把企图逃跑的颜鸢按回了床上。
颜鸢怒目而视。
楚凌沉眨了眨眼睛:“天色还早。”
颜鸢咬牙切齿:“骗子。”
楚凌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可是后来是你要求的……”
颜鸢:“……”
毁灭吧这个世界。
颜鸢拉过被子盖过头顶,她选择当一个蘑菇。
楚凌沉的笑声便在她的头顶飘散开来。
他显然不着急,而是隔着被褥圈住了她。
“颜鸢。”
楚凌沉低声叫她的名字,压低着的声音有些哑,像是透着慢条斯理的耐性。
颜鸢只当是没听见。
如果可以,她连呼吸都不想要有,就在这床上变成一朵蘑菇吧,反正乾政殿里日常也晒不到太阳。
“宁白。”
楚凌沉又换了个称呼。
草小说